第九十六片龙鳞(三)(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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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连妖怪都躲在妖山不敢轻易出来生活,这鬼什么时候也是说成就成的了?

只是他没有功夫多想,冲进去后,悬在怀里的一串破铜钱立时经由红线成了能够降妖伏魔的铜钱剑,可是抬头一看,却叫青年道士目瞪口呆。

这……玩得也太开了吧?!

却见那尚少爷被剥光了衣服,绑在半空,浑身的窍都叫堵着,怪不得惨叫声瞬间就没了,原来是嘴也没落下,这可不是什么快活事儿,而是酷刑,尚少爷青筋乱蹦,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要炸裂一样可怖,鲜血滴滴拉拉,犹然冒着热气。

一时间,青年道士只觉得很尴尬。

他拿着铜钱剑不知如何是好,正当时,尚少爷被从半空丢了下来,摔在床上人事不知,怨气也瞬间消弭。

没等青年道士琢磨出什么味儿来,外头已经有人闯进,扑到床上抱住尚少爷便是一阵哭喊,正是尚夫人与老夫人,紧接着青年道士晕晕乎乎被请到花厅,尚老爷原本以为这道士与先前那些人一样乃是沽名钓誉,不曾想还真有几分本事,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语气也变得郑重尊敬。

青年道士虽没驱过鬼,但理论知识还是有的,他这铜钱剑乃是师父留下,虽说有些道行,但也不到刚亮出来就把恶鬼吓跑的地步,他也不知那恶鬼为何见他就跑,但无论如何,尚少爷的小命暂时是有了。

“若要救令郎,还是要还那无辜惨死的女子一个公道。”青年道士对尚大人说,“她心中怨气冲天,若是不平复怨气,恩怨难消。”

尚大人头疼:“可是她已死了,难道要我儿偿命不成?”

青年道士道:“不知尚大人可愿将令郎所作所为公之于众?再将那女子尸体挖出好好埋葬,请高僧超度,由令郎为她守灵七七四十九天,兴许能有化解的机会。”

尚大人一听,脸都绿了,他是何等好面之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的独子去为一个农家女守灵?更别提是将独子所做之事公开,那他的脸面也别要了,皇上若是得知,兴许连自己也要遭殃!

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他对青年道士诚恳道:“道长,逝者已逝,生者却还要活下去,我愿将她风光大葬,再请高僧为她诵经超度,她的家人我也会多有照拂,只是这桩丑事,终究是不能说出去,还请道长指点。”

说着,示意下人上前,那下人手中捧着一罩了红布的托盘,打开后是齐齐整整码好的白银,几乎晃瞎人眼。

这边是给青年道士的报酬了,青年道士看着那白银,内心深处疯狂意动,可惜终究良心占了上风,他并没有接这银子,而是拱手道:“待到此事了,再说报酬吧。”

尚大人见他虽不修边幅且自有一番风骨,对他的印象又变好了些,勒令府中下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道长问什么都要如实回答。

那尚少爷身边有两个伺候的小厮,平日里专门帮他做些下作勾当,对于尚少爷做了什么,自然是一清二楚。

也是从这战战兢兢的两个小厮口中,青年道士才知道尚少爷有多么不着调。

他看上的那农家女,本已有婚约,人家不贪图富贵荣华,自然不愿意做他小妾,他可倒好,当着人家未婚夫的面,硬是将那姑娘玷污,又大摇大摆抛下十两银子,隔了几日,又想起这滋味,又派人将农家女捉来关在院子里,这位少爷混起来不管不顾,什么下流事都做得出,将自己的小妾抛给旁人取乐也是常有的事,哪曾想这农家女忒地死脑筋,这才惹了他不快,遭了一顿毒打,被关了起来。

随后一个月他时不时想起来便去折腾她一次,因此女不识好歹,他还做了些别的。

说到这里,两个小厮对视一眼,不敢再往下说了,他们俩也碰过那女子身子,可那都是少爷命令的呀!他们也不想的!若恶鬼索命,可千万别找他们!

尚大人万万没想到儿子能混到这个地步,勃然大怒,恶狠狠踹了两个小厮两脚,气得脸红脖子粗:“不得隐瞒!都说!那个孽障还做了什么!”

青年道士不为所动,若是有心教养,早早便教了,何必出了事再来惺惺作态?尚家少爷做这样的事定然不是头一回,只不过从前被遮住,这回若非女子化为恶鬼,想必也是云淡风轻的过去了。

小厮哆哆嗦嗦地回答:“少爷、少爷把一个婢女赏给了那位的未婚夫……又故意让那位逃走……”

是了,这就是那姑娘投井而死的原因,未婚夫与她山盟海誓,即便她被玷污也不肯放弃,结果不过一个月,得了银子又得了美人,便将她抛到九霄云外,可怜的姑娘还以为是自己终于逃了出去,结果找到了心上人,却发现对方早已变心。

“还、还有那位的家人,也拿了少爷的银子……”

青年道士听得无言以对,尚大人更是面红耳赤,不知是为了儿子做出这种事怒的,还是因为此事被道士这个外人得知而羞的。

这位尚少爷可真是杀人诛心,玩弄了人家的身体不算,心胸狭隘到还要毁了人家的一切。

想那位姑娘原本好生过着日子,一朝变了天,竟是众叛亲离,为了银子谁都能抛弃她,这年头十两银子省着点花,都够一户三口之家吃用一整年,更何况尚少爷大方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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