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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天衡:“嗯。”

江湛和他聊道:“这个角色很难演吗?”

柏天衡很直接:“因为我不太认同他。”

江湛转头。

柏天衡没再聊这个角色,只道:“剧本我放客厅了,你闲着无聊可以看看。”

江湛:“你们剧组的戏是不是不能在旁边看?”

柏天衡:“你想看就看,不影响。就是我有时候拍得不顺会咔,一条一条拍,导演还会生气发脾气。”

江湛露出个好奇的眼神:“被骂了?”

柏天衡:“不至于。”反应过来,哼道:“你是想看我被骂吧?”

江湛:“会被打吗?”

柏天衡:“还想看我被打?!”

江湛笑:“嗯,有点想看。”

柏天衡掐他后颈,两人在床上闹腾了一会儿,柏天衡拍戏拍得太累,连温存的力气都没有太多,亲了亲就要睡了。

临睡前,江湛道:“我明天去现场?”

柏天衡握住他的手,闭上眼睛:“好。”

就像居家谢说的,拍摄现场的气氛非常压抑,陈云岭和柏天衡的母子对手戏几乎全是在相互对抗。

陈云岭作为前辈老师,演技一流,认真负责,只要不拍戏,就和柏天衡讨论剧情,不停调整情绪、再调整。

江湛默默地在旁边看着。

中午吃饭的时候,柏天衡基本没吃几口,说是吃不下。

下午,因为剧情需要,还没正式拍,柏天衡已经整个人沉在一片阴冷颓败的状态中。

他一个坐在医院走廊内景的长椅上,垂着头,胳膊搭在膝盖上。

周围的工作人员走来走去地忙碌着。

江湛站在监控器后的角落里,默默地看着。

居家谢刚好过来,见江湛在看柏天衡,连忙道:“要不要去房车那里?”又劝:“别看了,还是别看了,你看你也要跟着难受的。”

江湛摇头:“没事,我不会。”

这一天拍摄下来,主演基本都脱层皮,陈云岭一句话不说披上衣服就走了,柏天衡从一声“收工”开始,皱起的眉头就没放下过。

居家谢赶忙给他递水,柏天衡接都不想接,还是江湛把水拿过去,给他拧了瓶盖,说:“多少喝一点。”

柏天衡这才卸掉了一口气,接过水喝了一些,满身疲惫。

江湛这才知道,《野蛮》拍了多久,柏天衡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为了角色的需要和情绪的连贯性,他基本不让自己出戏。

这是导演的要求,也是柏天衡为了保持角色状态必须做出的牺牲。

而整部戏根本不在于外界讨论的同性话题,《野蛮》围绕的主旨始终在“成长”“家庭”“亲子关系”方面。

讲的是一个叫陶雨的男生,成绩好、也考取了名校,本该前途敞亮,却因为性向被病重的母亲发现,而与家人一步步走向决裂,最终人生走向溃败的故事。

饰演陶雨的,正是柏天衡。

电影已经拍了一半,目前在拍的剧情是整个故事最关键的部分:母亲病重,极差的精神状态和强烈的求生欲让她催生了给儿子“治病”的念头,这个阶段的陶雨面临精神、经济的双重压力,很快因为频繁奔波医院总是请假丢掉了工作,还要被母亲威胁去“治病”。

导演一直在演技上打磨柏天衡,希望他能把陶雨挣扎着一点点溃败的状态展现出来。

也总是不满意,希望柏天衡在这个阶段能有更多更丰富的内在层次。

导演不停地说,不停地说:“这是一个摧枯拉朽的过程,亲情再伟大,相互折磨的过程中,也慢慢耗尽了。”

导演:“母亲是病逝,但她精神强大,儿子没有病,他是精神上被折磨死了。”

导演:“没有克制的关系,就是野蛮的,哪怕是最浓的血缘亲情,也会崩盘。”

柏天衡被催着、被要求,他在现场和其他演员磨状态,自己陷在陶雨的情绪里,一遍遍演,一条条拍。

很多时候,柏天衡不是柏天衡,他就是陶雨。

居家谢在旁边看了都怕出问题,可拍戏的东西他根本管不了,柏天衡也不会听他的,只能让江湛无论如何多陪陪。

江湛陪了。

每天一起上工,一起收工。

柏天衡拍戏,他就在旁边看着,柏天衡有时候会陷在陶雨的情绪里一个人胡乱地到处走,他就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

柏天衡有时候会想喘口气,江湛看出来,就把手伸过去,让他牵一会儿。两人就牵着手在剧组,一个看剧本,一个看金融专业书。

才五月份,大夜戏的时候,室外还是很凉,柏天衡拍戏穿得单薄,江湛会给他温点汤汤水水的带上。

非常压抑的时候,柏天衡陷在状态里,会很想干呕,江湛就把人带回房车,休息一下,亲一亲。

柏天衡长时间不出戏,心理状态越压抑,越会想亲近,他在剧组没有避讳地要牵手,江湛就让他牵。

牵到后来,在剧里饰演谢归南、和陶雨有一段隐晦的感情线的年轻男演员,看到江湛就要撤。

江湛还揶揄道:“你看看,我就说我来监工的,效果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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