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故意的(1 / 2)
姚宣辞坐在微凉的木床踏上,掌下是还存有暖意的薄被,那双凤眸里难得流露出一丝茫然之色。
他刚刚是不是被踹了一脚?
黑暗的房中响起衣物布料摩擦时的窸窸窣窣声,很快,一盏莹莹烛火被点燃。
床上的女子仅着了件单薄寝衣,软丝锦被盖在腿上,她那双漂亮的琥珀眸子含着怒色,“宣卿!”
“我雇你是看家护院,没让你到卧房暖床!”
姚宣辞揉了揉微痛的眉心,装作还未清醒的模样,心底暗问,“是不是你干的?”
他清楚自己现如今的伪装身份,故此只是暗中潜来看了她一眼,便歇在了前头的耳房。
心中的“他”自然也是被一脚踹醒了,反倒语气沉沉,“为何夜半醒来还是你占着身体?滚开,还给我。”
姚宣辞恼火,“还给你,让你继续暖床?”
他丢不起这个脸。
“他”冷漠道,“那你自己去面对阿琼。”
姚宣辞闻言下意识抬头,只见女子抬手一指,强压着怒意,“滚出去!”
她很想以轻薄之名直接将人送入官府,让人知道风光霁月的姚世子也会做出夜半爬床这种事情,可到时姚宣辞的身份被揭发,反倒令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但也不代表就这么过去了。
她眉眼微冷,“立于院外直到天亮,天亮后前去兄长那里领罚。”
姚宣辞薄唇紧抿着,“你在命令我?”
温琼暗自握紧了锦被的边角,丝毫不示弱,“我花银两雇了你,为何不能命令。”
“再者……”她刻意将他上下一打量,然后撇开脸,故意道,“依你的样貌,老老实实当个护院,别动那些小心思。”
男人黑沉沉的眸光望着她,搭在床沿儿上的那双骨节分明如玉的长指微微用力,缓缓起身,逼近。
温琼被迫往后仰了下身子,他高挺的鼻梁几乎快要碰到她的鼻尖,声音微哑,“怎么,姑娘还想雇个专门伺候暖床的?”
温琼无意识紧咬着唇,男人犀利深邃的眸眼带着满满的侵略攻击性,她镇定的开口,微讽,“你一个护院,还管那么多。”
“那姑娘想找什么样的才合心意。”姚宣辞危险的眯起眼眸,“那斯文儒雅的许姓书生,还是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小公子?”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莫要乱恶意揣测无辜之人。”温琼推拒着他宽厚的肩膀,企图再度拉开一点安全距离。
“出去!”
男人眉眼阴沉,“休想。”
他何曾被轰出去过,今日这床爬都爬了,乖乖出去更是不可能。
随即强硬的拉过锦被,迫使她躺好,“接着睡。”
冷不丁撞进满是青竹香的坚阔怀抱里,温琼反应过来便要挣扎,男人轻轻松松摁着她躺回去,她气急,“你竟还敢以下犯上,我让你滚出去!”
微弱烛火蓦地熄灭,室内重新被黑暗夜色笼罩,钳制着她的大掌突然撤走。
黑暗中,勉强可看清他的身形轮廓,男人难掩语气中的不悦,“你在床上睡,我去榻上。”
“放心,只守着。”
她身子弱,要是气出个好歹来不值当。
也不知姚宣辞是怎么做到的,那软软的薄被把温琼牢牢裹住,手脚留有活动的空间,要挣扎着出来却要费些功夫。
温琼折腾到将自己热得不行,干脆放弃,不甘心的盯着床帐。
适应了黑暗后,便能借着微弱的月色勉强看清内室,她扭过头,只看见靠近窗边的软榻有个大概起伏轮廓。
男人不知衣厢中还有多余的被子,把软榻上的薄毯子盖在了身上,他身高腿长,软榻似是一张单人小床,委委屈屈的侧蜷着。
温琼盯了他半天,也不见那人动一下,心道他睡得倒快。
不过心里也更肯定了,此时的姚宣辞不会对她怎样。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直觉。
这样更让温琼茫然,她放弃世子夫人之位,他不领情非要追上来看守着她,也不去阻拦太子求娶郑二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中,她打了一个寒颤。
前世皇后说这两人如何情投意合,他日日送来白绫,也从未来出现在院里听她讲半句话。
怎可能重活一世就要吃回头草。
夜里繁杂凌乱的念头总是不停地冒出来,温琼也记不清自己后来又想了什么,只知道最后昏昏睡去。
*
“宣卿。”
坐在马车上的女子撩起马车帘子,对着坐在前室驾马的墨衣男人道,“去城东的仁德堂,就说温姑娘取药。”
姚宣辞闻言眼皮轻轻掀了掀,握着缰绳便要令马儿往城东那边走,温琼紧跟着喊停。
她让姚宣辞搀扶着走下马车,然后挥挥手,“你去吧,我去驿站送封信儿。”
随即带着小涟便要走。
姚宣辞看一眼同乘一车的墨崖,将手上的缰绳扔给他,迈开长腿跟上去,温琼早早预料,止了步子旋过身。
“你莫跟着我。”
姚宣辞神色冷淡,“我护姑娘周全。”
“这青天白日,何人敢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