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之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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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在何处?”

“我们匆忙赶回来,天亮进城人多,便先在皇城外一处客栈安置。”

温琼忽而抬眸,“你刚进城?”

墨崖想也未想便颔首,“公子出事,自是先来寻夫人您。”

女子无声凝视着他,他心里不禁开始打鼓,见她只是沉吟几许,“你这一身血着实吓人,先上来。”

墨崖怕自己这一身血气冲撞到自家世子妃,一时未动,听温琼又一次催促便,不再犹豫上了马车。

阿慎掀着帘子小心翼翼的躲让,生怕不小心撞疼了满身是伤的墨崖,浓重的血腥气从他身旁掠过,阿慎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紧接着就见自家姑娘从马厢里出来。

“姑娘?”

不止阿慎,刚进去的墨崖也是一懵,“可是属下熏到夫人了?”

温琼抬手示意墨崖莫要出来,“你坐稳。”

她目光一移,吩咐道,“阿慎,带着墨崖回侯府,将府医带去寻世子。”

墨崖彻底懵了,“夫人您不去?”

“我是人,不是大夫。”

风儿卷起几丝顺亮的乌发扬起,挽在发间的淡青色发带随风微动,鬓间淡雅温婉的玉石流苏轻颤着,女子那双漂亮琥珀眸里寻不到一丝担忧之色。

她神色淡淡,“眼下他需要大夫,自家府医最是可靠,救命疗伤要紧,你们快些去吧。”

女子旋身,裙裾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度,“阿瑶,走了。”

马车已然掉头按照原路赶往侯府,墨崖扒着马车窗子露出半个脑袋,望着那道不紧不慢朝着皇宫走去的青色倩影,目露苦涩之色。

正常女子不应该立马随着大夫去寻受伤的夫君么,为何夫人一点都不在意他家公子伤势如何。

他带着一身伤忍着痛赶回来,却万万没想到,世子爷失算了。

阿瑶看了一眼身后快速离去的马车,忧虑道,“姑娘,姑爷受了伤昏迷可不是小事,您真不去啊?”

温琼平静道,“你仔细想想,若是真如墨崖所说那般,堂堂世子受伤磕到头脑,就算不能声张,也该先回侯府,我若不在便去寻老侯爷拿捏主意报信。”

她白皙的掌中握着昨日府医赠予的香包,垂下眼,“可他一入城便直奔找我,着实违和了些。”

若是换作那个还在被温情蜜糖迷惑的温琼,定然毫不怀疑墨崖之言,扭头就跟着他走。

她一介寻常女子,怎能比得过年纪轻轻稳坐大理寺卿之位的姚世子。

但吃一堑,长一智。

已经有过血的教训,温琼十分清楚,信任姚宣辞没什么好下场。

老侯爷早年征战疆场,姚宣辞虽是文官,可身为嫡子他自幼习武,有几分武艺傍身,或许是受了点伤,但是墨崖径直来找她,估计那人是另有目的。

温琼轻嘲的想着,许是又想出什么法子摆弄她罢。

夕阳落山,暮光微沉。

窗外的树上飘落一片翠青叶子,被一股清风吹拂着,打了个转儿飘进敞着窗的客房内,落于檀木棋盘间。

鸦青纱罩墨袍的袖袍垂落在黑白棋子之上,一只骨节分明的长指拾起那细细叶梗,捻在指腹轻碾几许,很快被握在掌心揉皱。

望向窗外的那双凤眸沉郁郁,待收回目光,他低声唤了一句,“墨崖。”

客房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墨崖忐忑的探了个头,见窗前那人神色平淡,这才忙走进来恭顺一礼,“公子。”

男人的声音微哑,带着几分低沉,“她如何?”

墨崖小心翼翼抬一下眼,目触男人额间缠绕的绷带又连忙垂下。

谁能想到在夫人心里,公子受伤之事,还没自家兄长的杏林宴重要。

林大夫为公子处理头上磕伤之时,那双扎起银针极稳的手,被公子浑身散发着的冷嗖嗖的寒气吓得直打颤。

“方才传信儿说夫人很好,林大夫那香包还是有些效果的。”

头还有些晕沉,姚宣辞漫不经心嗯了一声,撑着额,微凉圆润的黑棋把玩在指间。

就因带她早些离开温府,便惹得如此不快,孰轻孰重都不在意了。

这脾气一上来,极大的气性。

他会听信邢昀京那馊主意也是昏了头。

青年眸底掠过一道暗色,掀了掀眼皮,“邢昀京那里,还没有消息?”

等那厮回来结案,便将他打发去寒苦州城待一待。

墨崖摇头,“邢大人已经捉捕了一整日,看样子,那些人还有余力挣扎。”

窗外的余晖落在小巧的黑棋上,光亮棋面倒映出那双幽暗深邃的凤眼。

男人眼睫微垂着,似是冷漠的神性,眼底暗藏着几分不耐,“天一黑,踪迹更难以追寻。”

黑棋在掌中翻转几下,被随意一抛丢回棋盘,落下时发出清脆的声响,翻滚两下,撞歪了另一枚白棋。

姚宣辞起身,漫不经心禅了下微皱的鸦青衣袍,淡声道,“稍作调整,半个时辰后寻着邢昀京的踪迹去追。”

许是这贩盐之案跨越的时间太久,有了一种垂钓时被鱼儿捉弄的烦躁。

他也想看看,这条狡猾的鱼儿背后,是岸边哪位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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