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断则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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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找了片刻,温琼轻轻合上箱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他竟连回府之事都要瞒着她。

自雨夜那日的留门之举,像是一巴掌狠狠甩在温琼脸上,她仿佛回到被新后召进宫得知真相后,遭姚宣辞无情禁足之时。

以为自己后背倚着的是可靠安稳的大山,却从未想过她早已站在悬崖边,被人轻轻一推,像只斩断双翼的鸟儿一样惊慌坠落。

已经摔过一次还是不长记性,温琼累极了,不愿再思考他口中的渭城查案之事是否为真。

罢了,即是妄念,自该当断则断。

翌日。

温琼醒时,姚宣辞早已去了大理寺,倒是留了个身边侍卫传话,说他晌午会回来用膳。

她淡淡颔首,用过早膳后便让宋嬷嬷去备礼,自己去换了身衣裳,准备乘着马车去温府。

快要走出侯府,温琼忽而想起一事,止步朝阿瑶道,“明日我让人上门再给你做几身新衣,你回去同庞嬷嬷说一声,让她将那些白裳都烧了吧。”

阿瑶一懵,“姑娘昨日将那那些衣衫送给了奴婢……”

女子眉眼间划过一道厌色,“我不想再看见那些衣裳。”

姑娘这明显是动了气,阿瑶忍住肉痛,“奴婢这就去!”

到了马车前,宋嬷嬷放下马凳,扶着温琼上马车,这才温声道,“姑娘怎的生这么大气?”

姑娘被管教的极好,平白无故烧衣裳这等娇蛮的事情可从来没做过。

温琼掀起马厢的窗帘将之束起,望着宽阔的侯府门前,抿了抿唇低声道,“只是瞧着心烦。”

“回到温府见到夫人就好了。”宋嬷嬷笑着安慰道,“有什么委屈,尽管与夫人说,说出来就好了。”

姑娘生性温软乖巧,年纪小小就很懂事,不舍得让夫人和兄长担忧,平日在旁人那里受了委屈也都是埋在心里默默消化。

她家姑娘,是这世上最柔软的女子了。

若不是天子赐婚,寻个门当户对的文墨才子做夫婿最是般配,侯府高门大户,姑娘心性单纯,常常吃暗亏,偏偏还在姑爷面前忍着不说。

昨日世子回府,这丫头愣是没提半句祠堂受罚之事,让宋嬷嬷又气又心疼。

温琼想起满目柔意的母亲,眼中的厌色稍散,眉眼多了几许温柔。

正想着,余光瞥见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那人一袭墨衫,拎着个药箱匆匆踏进侯府。

她仔细打量着,还没能想起来这眼熟之人是谁,却听宋嬷嬷惊讶道,“哎,那不是宋御医吗?”

温琼自小产后已有两年多没见宋御医,所以认不大出来。

可他上个月才来过院里,宋嬷嬷自然记得清楚,“姑爷不是说宋御医忙着宫中事不来侯府了。”

她颇为疑惑,宋御医多为女子诊病,便猜道,“莫非是府上哪位女眷请来的?”

温琼轻咬着红唇,不知怎的,突然想到那神秘的东院。

阿瑶脚步轻快从侯府出来,她飞速上了马车,阿慎便挥动鞭子启程。

阿瑶坐稳,迫不及待道,“姑娘刚刚瞧没瞧见宋御医,我躲在一旁看得清楚,他拿着姑爷的令牌进府的。”

指节攥着细细的扇柄,用力到发白,温琼缓缓合上眼,克制住自己四处飘散的思维。

眼下回府才是最重要的事,姑娘好不容易打起精神来,宋嬷嬷拍板盖章,“莫急,待回府再去打听罢。”

皇城极大,侯府到温府约摸小半个时辰。

温母听闻温琼来时,高兴的连忙起身,“伯清,你且在这儿与临书坐着喝茶,我去迎迎你妹妹。”

温伯清懒洋洋嗯了一声,翘着二郎腿嵌在椅子上,手握折扇漫不经心地轻摇着,一派慵懒恣意贵公子的模样。

只是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却时不时望向庭院外。

坐在他身侧的一袭石青锦绣羽袍的清隽男子忍不住笑道,“温兄若是想去接妹妹,大可不必这么客气留在堂中陪我。”

温伯清闻言轻瞥他一眼,“你好大的脸面,还值得我陪你坐这儿喝茶,只不过是我母亲路上唠唠叨叨,我跟过去那才叫做陪衬。”

“喝茶喝饱了吧?”他一脸嫌弃,催促道,“赶快回去给我赚银子,在我这个东家面前还装模作样,尽会偷懒。”

“温兄这么说可就生分了,你我怎能是上下部属的关系。”

许临书斯文的卷了卷袖子,开始认真的掰扯,“你忘了,那日走出考场若不是我手疾眼快扛住了你,你是不是要一头磕在台阶上?”

“若不是我及时送你去了医馆早些看病,你怎能赶在殿试前病愈,还安然度过殿试,对吧?”

“明日可就要放榜了,你若中了前三甲,这里头可有我一份功劳。”

这厮实在太吵太能说,活像是长了三张嘴,温伯清干脆将折扇一合,作势狠狠敲在他手腕。

而清隽书生迅速躲开,笑吟吟端起茶盏来,“温兄,你这样待我,我可要同温伯母告状了,她若知晓你打算弃官从商... ...”

“你再说一句?”丹衣青年似笑非笑凝视着他。

许临书轻咳,喝完一口茶,颇为识相,“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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