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2 / 3)
咬苹果,抬眼,女孩子正叼在嘴里,手指揩起杂志,一不留神,口水混着苹果汁滴下来,“卧槽!”周琼手忙脚乱去找纸巾。
看得简母微微着笑,她想程程了。
伸手递出去一张。
周涤非把手稿赶出来,五天,真正有效的睡眠时间不到四个小时,她一共卸妆十次,脸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白玉一样的脸被搓得发红。
但她记不起自己一直卸妆。
想要把脸换掉的感觉。
拿起针时,突然发现不认识了。
所以,周涤非把针直接扎进指甲缝,让疼痛,唤醒认知。
没有反应。
二十一分钟后,她无意识地拨通心理咨询师苏娴雅的电话:
“苏医生吗?”
南城有雨。
苏娴雅在听她混乱的独白长达四十分钟后,肯定地告诉她:
“涤非,如果可以,请你务必回来,到我这里来,定期做深度心理治疗,我等你,无论什么时候。”
她们有两年没有深度联系。
确切说,是苏娴雅定期会问候周涤非,而她,只是:谢谢,苏医生,我很好。
好像设置的自动回复一样。
强迫症,是《周易》的八个卦。
苏娴雅没相信过。
这个电话突兀。
这是她求救的信号,周涤非,是让苏娴雅职业生涯里最有挫败感的病人。
从她十七岁那年开始。
整整十年。
不要死,苏娴雅弯腰,翻出她的就诊记录,上面有周涤非填写的表格,好漂亮的一手柳体。
了不起的女孩子,苏娴雅总是这样叹气,因为,在念书的弟弟成绩很烂,字也超烂,鸡爪子乱扒拉,简直浪费纸。
苏小弟进来时就乱嚷嚷:“我不去作文补习班了。”
鼻孔朝天。
下巴那,有几颗要冒头的痘痘。
“那里很贵你知不知道,”苏娴雅头疼要死,“我好不容易托熟人才报上名,你想气死我?”
“反正我不去了,”苏小弟嘟囔,“烦死了,要上你上!什么狗屁名师!”
“怎么说话呢!”
苏娴雅恨不得打死他,所有老师,都被亲弟弟问候一遍,再追着他,要问候老师全家的。
她看着父母的这个老来子,也很挫败。
简嘉是在陈清焰胃口越来越好时,振奋起来的。
“你要再喝一碗吗?”她煮的地瓜粥,陈清焰怀疑地盯她一眼,“菜里面,你是不是放罂粟了?”目光一动,“粥呢?放什么了?”
他是真的多疑。
不是玩笑。
简嘉气到失语:“那陈医生下一顿不要吃了,我下的蛊。”
陈清焰冷脸看她一眼,不觉得好笑,这世界上没什么笑话值得傻笑,除非,简嘉再当着他的面,栽水沟里。
他是想到这个,凉薄一笑。
第十四天,陈清焰一早要抽血,不能饮水,不能进食。
简嘉若无其事在给鲜花换水,却发现,自己连呼吸都不会了。
但她学会了给陈清焰打领带,厚着脸皮硬上,他根本不需要。
“你,”简嘉给他打好领带,虽然,陈清焰说今天不用,“你害怕吗?陈医生?”
陈清焰快被她拽领带的动作,勒死。
“结果三小时内出来。”他掰开她的手,握住纤弱的肩膀,似乎还有话,但没说。
简嘉站在窗子那目送他远去。
十四天的煎熬,在这一刻,卸下所有伪装,小兔子又红起眼。
但想要小兔子轻易被恐惧击垮,不可能。
简嘉在陈清焰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后,开始大扫除。
她故意好几天没收拾宿舍。
抽油烟机,都被她开膛破肚,马桶,要擦成雪才甘心。
简嘉甚至在打扫完后,冲了个澡,对着镜子,编辫子,解开,再编,反反复复,当西西弗斯。
院里,陈清焰在抽完血后,继续工作,只是,不参与手术,坐专家门诊。
三小时,在他心里滚烫,煮沸一口大锅。
汤镬。
检验科那边传来消息,门是被撞开的。
看着对方一脸激动、欣喜、劫后余生的复杂表情,陈清焰知道了结果。
“谢谢。”他笑笑,被一群人道喜地堵在办公室。
抽身出来,他编辑短信,想了想,删除,走回办公室,处理去香港的事情。
他无时无刻,不盼望着那份沉默再次通过某个陌生的号码赠与他。
从食堂吃完饭,他打开手机,给简嘉订了回程的机票,现在,她可以走了。
一直没有告诉她结果。
下午,他忙到忘。
五点半,简嘉再次见到的他,敲门声,如丧钟。
浮雕动了。
她手里一直紧攥着手机,做晚饭时,也摆在灶台,一秒钟都没离开过视线范围。
陈清焰寒雪一样的黑眸,看不出任何端倪。
他只淡淡问:“做好饭了?”
然后,换鞋,洗手,打三遍香皂。
简嘉捧着毛巾,献祭一样:“我做了你那天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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