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平行世界⑨(2 / 6)
反教他越发感念薛蘅的信任,感觉自己在她心中似与常人不同,遂在父皇凉凉的目光下,反将脊背挺得更直,一字字朗声道:“儿臣行正坐直,薛小姐慧眼识人,仗义执言。”
他这回答,换来了父皇无情的一声冷嗤,父皇冷冷俯看了他片刻,似再懒得多看他这不值一提的儿子一眼,摆了摆手令他退下,自携母亲踱入轩中屋内。
姜充媛虽侍驾多年,育有一双儿女,可仍没有习得揣摩圣心的本事,不知圣上这是相信弘儿了,还是心底仍在怀疑,日后还要追究问罪,忐忑不安的她,在为圣上倒茶时,因心神不属,连茶水倒漫出了杯子都不知道,还是圣上一声提醒,方醒过神来,连连告罪。
圣上直道“无妨”,姜充媛婉谢圣上宽宏后,沉默片刻,还是因心中不安,再次为弘儿说起话来,万分恳切地望着圣上道:“陛下,弘儿真无争权夺位之心,我们母子自知身份低微,与旁的出身世家大族的娘娘和皇子比,那就是天上云、地底泥,从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弘儿不可能做下谋害皇子的歹事,臣妾愿以性命为弘儿担保,请陛下相信弘儿,相信臣妾……”
她说着就要再度跪下以表诚心时,人刚屈膝,就被圣上握臂揽腰,拉坐在他的身上,圣上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轻抬起她的下颌,在明亮的灯光中望着她问:“怎的总是这般妄自菲薄?”
姜充媛低着眸子道:“臣妾身份低微……”
圣上边将她垂落鬓边的一缕细发揽至耳后,边淡声道:“天子的女人,怎会身份低微?!”
后宫尽是天子的女人,天子的女人,亦有三六九等,她这乳母出身的低位嫔妃,与出身世家大族的妃嫔们相比,自是低微若尘,姜充媛轻声道出心中所想,却见圣上灯下望她的眼神,如曳水光,“天子的女人,低微与否,不在身份,而在天子心中的分量。”
姜充媛沉默不语,又见圣上眼望着她,一字字道:“能得圣心者,才是真正的身份高贵,天下无双。”
姜充媛自是知道后宫之中,最得圣心的乃是秦贵妃,五皇子正是身份高贵、天下无双的秦贵妃的儿子,她这样一想,忖度圣上话中之意,更是为涉嫌谋害圣上心尖爱子的弘儿,感到担心,眉眼间忧色更重,忍不住又要为弘儿说情。
然而,她才说了一两个字,就被圣上吻|唇堵住,这一吻,直吻得她气息短急、一时说不上话来,圣上似正要她如此,看她面色涨红地轻|喘不停,方慢慢停了下来,轻|抚着她的脸颊道:“这就咱们两个人,咱们说说咱们的话,老提旁人做什么?”
姜充媛听弘儿在圣上那里是“旁人”,更替弘儿感觉心灰,抿唇沉默着等呼吸渐渐平定,轻声细语道:“弘儿是臣妾的孩子,臣妾心里时时装着弘儿与嘉仪两个孩子,一时半刻也忘不了的。”
……她从不敢指望着圣上像爱怜五皇子与七皇子那般,爱怜弘儿,只是希望圣上与弘儿之间多少能有些父子之情,希望那些许父子之情,能护佑弘儿一世平安,若是半点父子之情都无,弘儿岂不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连眼前这难关,都难全身而退,或将等受皮肉之苦……
心忧爱子的姜充媛,不由眼圈渐红,一声微哽轻语,似替弘儿,将这些年的委屈尽皆道尽,“陛下,弘儿他……也是您的儿子啊……”
“……朕知道”,圣上望着这样的她,温和轻道,“男孩子受些风雨磨砺,是好事,老养在温室里不经事,反会养坏,你不必成日为他担惊受怕,安心就是。”
姜充媛还是头一次听圣上说这样的话,再听圣上言下之意——不必担心,安心就是,好似并不会问责弘儿,登时懵懵地愣在了那里。
圣上抬手拂去她睫边的泪意,轻声问道:“朕在你心里,为人父,就那么一无是处吗?”
“……不……臣妾不敢这样想……陛下心怀天下,子嗣众多,待弘儿已是……极好……极好 ……陛下说得对,男孩……男孩子是该经些风雨磨砺……只是……只是……”
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想错了的姜充媛,沉默片刻,还是将心中的忧惧,讷讷道出,“只是弘儿与旁人不同,他无福,没有一个好母亲,脚下没有半点根基,臣妾怕……怕他经不住风雨摧折……”
“他最大的福气,就是有你这么一位好母亲,最坚实的根基,也是有你这么一位母亲”,圣上搂着她道,“除此之外,亦可借力其他,根基总会慢慢稳固的,朕的儿子,不致叫风雨摧残。”
圣上说着又嗓音微沉,“你这做母亲的,时时将他放在心尖疼爱,朕这做父亲的,又何时不曾想着他,若如此,他还能被风雨压垮,那也不配做朕的儿子。”
懵懵的姜充媛还没听明白,又听圣上忽地转了话题问她,“那个定国公家的薛蘅如何?”
虽然出身显赫公侯之府,但性子并不骄矜,既善解人意,可爱灵动,又能在那样的情境下,为初识的弘儿仗义执言,可见她心地善良,机敏而又勇敢,姜充媛如实道出心中所想,圣上笑看着她问:“你很喜欢她?”
姜充媛轻点了点头,虽才只见了小半日而已,但她心中,对薛蘅这女孩子的喜欢,却是止不住地漫溢,在听她在说喜爱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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