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二合一(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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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一声清脆的耳光下来,被打的人愣了,打的人也怔住了,意识到自己在一时昏沉、心潮激涌下做了什么的温蘅,手僵在半空,望着被她打的那个人,在起初的惊怔后,眸中聚涌起暗沉阴霾。

她慢慢地垂下手,五指微蜷,心中升起了决绝之念。

就这般一怒之下杀了她也好,只要别牵连她的父兄,只要死因他能诓得分明,能让她以温家女、明郎妻的身份,干干净净地走,于她,也算是解脱……

眼前发花的温蘅,强抑着昏沉难受,等待着料想中的龙颜大怒,但皇帝却一直没甚动静,眸中的阴霾聚了又散,最后捉住了她甩耳光的那只手,慢慢贴到他自己面上,轻道:“夫人,你手心这样烫,是不是病了?”

他又要伸手探她额头,温蘅向后避开,皇帝紧揽着她的腰,迫近前去,贴面以额相抵,眸光随之一沉,语意焦切:“病了怎么不早说?!”

温蘅看他丝毫不提方才那一耳光,不知他心中何意,却也不想再探究,连月来无尽的乏累,像是在此刻全部涌积起来,压垮了她,只是倦怠,倦怠到无法控制心中的长期郁愤,也不想控制,她微扯了扯唇角,无力一笑,“臣妇若就此病死,掩了这桩丑事,陛下您,就永是仁义贤明的君主,从此不必一边心中有愧,一边‘情难自抑’,这样不是很好吗?!”

她说话时带着淡淡的嘲讽的笑,可眸光之灰暗无神,令皇帝感到心惊,他轻抚了下她的鬓发,低道:“别胡说,朕这就让人传太医来……”

皇帝正要唤人,却又听她问道:“陛下可有曾经喜爱把玩的玩物?”

她之前从不主动问他的事,皇帝一怔,不解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还没回答,又听她有气无力地慢慢道:“刀剑、古玩、珍宝……想来这些玩物,陛下起先再喜欢把玩,再怎么爱不释手,到最后,都会兴致减淡,将它们束之高阁,敢问陛下,臣妇何时能被‘束之高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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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听她自比为“玩物”,心中一震,忙道:“朕怎会将夫人视作玩物,朕待夫人之心,一片赤诚,半分不假,是真想与夫人长久一生……”

他急切剖陈心意的话语,还没说完,就听她轻嗤一声,“……长久一生……”

她重复着他所说的这四个字,唇际笑意慢慢扩大,却虚缈如烟,没有半分真切,人也愈发虚软无力,眸中幽火灼烧,脸色难看地像是随时能昏过去,皇帝一手紧搂着她,扬声急唤:“赵东林!!”

赵东林早在楼下听到了那声清脆的耳光响,就心中一凛,袖着手不住地往上打量,心中暗暗琢磨,这一耳光,究竟是圣上打了楚国夫人?还是楚国夫人打了圣上?

若是前者,圣上待楚国夫人如珠似宝,楚国夫人是如何忤逆犯上,才能将在她面前各种温柔小意的圣上,惹到气急动手?

若是后者,那更不可能,放眼天下,谁人敢打当今圣上?!

赵东林正疑惑着,忽听圣上传唤,忙踩阶上楼,心底的疑惑,也很快得到了解答。@无限好文,尽在五块五毛网

……嗯……放眼天下,楚国夫人敢打当今圣上……

赵东林见楚国夫人面色病态潮红,毫无气力,若无圣上紧搂着,像是随时能如一缕轻烟,晕倒在地,而圣上,一手紧箍着楚国夫人的纤腰,一边红着半张脸,转看过来道:“传郑轩。”

有了今夏紫宸宫南薰馆那一遭,郑太医此次再见圣上与楚国夫人同处一室,心中也没那么惊讶了,只是沉默地将薄帕搁在已昏睡榻上的楚国夫人手腕处,一边凝神把脉,一边暗看手里拿着冰毛巾捂脸的圣上,就这么坐在榻边,凝望着昏睡中的楚国夫人,眸中关切,不加掩饰。

郑太医号完脉,朝圣上一拱手道:“夫人只是夜里受凉发热,并无大碍……”

皇帝关心则乱,回想她方才情状,怎是区区“并无大碍”,手捂着半边脸问:“……只是如此?”

郑太医实不知圣上与楚国夫人,到底关系如何,圣上脸上这一巴掌,又是怎么来的,他面对圣上狐疑的目光,期期艾艾道:“……夫人还有些……气急攻心……伴之以内热,故而比寻常发热,稍稍重些……”

他边说边觑圣上神色,见圣上听后沉默不语,眉宇间似若有所思。

皇帝心中想到了她说她身体有恙、极难有孕一事,想着要不要顺便让太医开药调养,但转念一想,他一提怀孕,她就像燃着的爆竹,生气得紧,别醒来之后,又因此事气急攻心,气出什么病来,于是只能暂压下调养身体一事,只对郑太医吩咐道:“下去煎药吧。”

郑太医遵命离去,皇帝凝望着榻上蹙眉昏睡、形容憔悴的女子,想起今夏在紫宸宫时,他向病中的她表陈心意、如实说了春风满月楼一事,她当时也是气病交加,兜兜转转,四五个月过去,当时的他是求而不得,如今是得偿所愿了,而她,从宁死不从,到主动交易,兜兜转转到如今,好像心里还是转不过这个弯儿来……

皇帝自是知道她心底的隐忍不甘,但他原以为,这四五个月下来,他百般温柔相待,处处设法讨她欢心,应将她心底的隐忍不甘,冲淡了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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