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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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31日,晚上八点,恶魔礁,实验正式开始。

凌老先生不懂什么生物科学,他要看的实验很简单,就是药物的临床试验。今天充当实验者的不是小白鼠,而是猪。

猪的器官结构、大小和人更接近,体重也比较好控制,以此为实验体,能得到更精确的数据。

白白胖胖的种猪被扎了一针麻醉剂,昏迷着被抬到了一个封闭的房间里,四肢捆紧,呈“大”字趴在手术台上。

凌老先生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后,全神贯注地盯着。

研究员拿过准备好的药剂,半透明的白色液体里飘着一缕两缕黑色,二者无法融合,看起来极其诡异。

征询地看了主管一眼,主管低声询问了凌老先生,待他点头,方才向研究员打了个手势,示意开始。

研究员将药剂注射入了猪的体内。

一分钟过去了,没什么事发生,猪的生命体征没有太大的变化。

两分钟,数据变了,心跳变慢,体温变低,猪“哼唧哼唧”地扭动了两下,看样子是要醒过来了。

三分钟,警报齐鸣,“呜呜”直响,各种数据有的飞涨有的猛跌,吵得人心惊胆战。

主管赶忙说:“关了。”

研究员赶紧撤掉了警报,任由数据大起大落。

猪彻底醒了,开始不断挣扎,呼哧呼哧地喘粗气,发狂似的想要挣脱,可又不是挣脱四肢的束缚,而是某些在它体内肆虐的力量。

五分钟,猪开始咳血,鲜红色的鲜血里夹杂着黑色的粘液。

它发出无意义的悲鸣,竭力哀嚎,很难想象猪会有这样可怖的声音,远比过去屠夫杀猪时的恐惧还要可怕。

这已经不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无法抑制的、来自灵魂深处的尖叫。

在场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研究员们用小白鼠试过,可老鼠的动静如何比得上与人差不多体型的猪呢?

无端端的,他们甚至感觉到了一丝侵入骨髓的凉意。

或者说,兔死狐悲的惧意。

唯一面不改色的,大概只有凌恒了。他亲身经历过猪此时的一切,因而并不觉得害怕,只觉凄凉。

七分钟,猪已经奄奄一息,没有力气再叫喊了。

它肥胖的身体上长出了一个个红色的肉球,畸形又恶心,骨骼被疯狂生长的肉挤压破碎,捅进了内脏,血流满了整个手术台。

血肉“啪啪”开花,喷溅出大量肉沫与骨渣,身体无法承受这股力量,开始摧毁造物主原本的构造。

凌恒不由望向凌老先生。

老爷子身上的气压更低了,阴沉沉的,叫人情不自禁想要远离。

凌恒很想和他说:爷爷,看看这头猪吧,这就是妄图染指神力的下场,你醒醒好不好,一辈子荣华富贵享受下来了,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你能不能悬崖勒马,到此为止呢?

再往前,就是深渊了。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凌老先生抬起头,紧盯孙子的眼睛,冷漠地问:“你的本事就只有这些?太让我失望了。”

最后的期许也熄灭了。

你永远无法阻止一个贪婪的人,他只会觉得你在觊觎他的宝藏。

凌恒闭了闭眼,听见自己说:“再给我几天时间。”

“过年前,我要听到好消息。”凌老先生下了最后通牒。

“知道了。”他说。

实验的时间不到半个小时,凌恒却觉得累得不得了。安排了研究员对猪进行二次检验后,他把自己关进休息室,靠在躺椅里不想起来。

大脑一片空白,理智的分析都在外围游曳,印不进脑子里。

凌恒扶住额头,昏沉地进入了梦里。

*

十点半,言真真上床睡觉,做出了和凌恒一起进入春和梦境的言灵。

一看到男朋友,她就发现了他的异常,有点紧张:“你爷爷骂你了?又让你做不喜欢的事了?”

“没有。”凌恒摸摸她的头,不想她担心,“实验进展不太顺利而已。”

言真真自然不信,但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她忍住了,拉住他的手,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才放心。

没办法,那老东西有前科,不能怪她小人之心。

凌恒不知道她的腹诽,以为她是久久没看到老校长出现,心里焦急,便回握住她的手,安抚说:“耐心点,校长既然说了时间,肯定会来的。”

“我不担心这个。”言真真打了个哈欠。

老校长遵守诺言帮助她,就算偶有考验也无所谓,可他要是出尔反尔,她绝对不会多客气。

再说了,身世之谜一向是剧情的大卖点,靠这个不断勾引读者胃口,就算再多绕几个弯也实属正常。

她很淡定。

23点整,光门骤然亮起。

老校长跨了出来,神色略有恍惚,居然过了几瞬才看到他们:“来了啊。”

他的情况太让人在意,甚至压过了言真真对身世的探索欲,忍不住问:“校长,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怎么看起来受了打击?

老校长没回答她,视线落在了凌恒身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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