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ecdote(3 / 4)
岑康发从厨房出来,正好看见在玄关的小女儿,“小芙回来了,学校怎么样?”
岑芙利索换了拖鞋,站直身子:“挺好的爸爸。”
“正好,待会儿跟我们出去吃个饭。”岑康发想着把小女儿单独落家里也不合适,跟她说着:“回屋换件好看衣服。”
“爸爸,我们要和谁吃饭?”岑芙不禁问。
岑康发鼓了鼓眼睛,摸摸她后脑勺,没有明说:“算得上是朋友吧,人家显贵,难得有心请咱们全家吃饭,稍微重视下。”
岑芙点点头,回了房间。
……
一家四口开车来到和对方约定好的高端会所“和颐权品”。
黑金色的建筑外观,进去是国风和极简风的融合装潢。
穿着西服的男侍引导他们穿过各个区域坐电梯往楼上去,这一路岑芙的眼睛应接不暇,光是装修设计和走廊摆件都像是艺术品。
随处都体现着现代国风极致的设计美学,寸土寸金,每一步不像是踩在地毯上,像是踩在了金花花的钱上。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名品会所。
听了客厅的对话,她知道今天的主角肯定不是自己,所以很自觉的不去抢岑颂宜风头。
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反倒会让她舒服。
但是此刻,岑芙忽然觉得自己身上穿着这身网购的普通背带牛仔裙和发旧的帆布鞋与当下所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在车上岑芙听着他们的聊天内容,把这场大餐的宴请者情况琢磨得八九不离十。
大抵就是爸爸在年轻的时候谈生意时,救了一个合作方老板的命。
对方是崇京上流圈顶端富传数代的显贵,这些年没少帮扶他们家的生意,并且老板是个非常重情义的人,每年都会抽时间单独宴请他们一家人。
这家全国连锁的,只承办高端休闲的“和颐权品”就是他们家庞大产业的一个末枝。
重点是,在当时他们家允诺了岑颂宜和老板侄子的娃娃亲。
不过那个时候岑颂宜都十几岁了。
真是蛮勉强的“娃娃”亲,她心里笑嘲。
岑芙跟在他们一家三口的后面,低着头走进臻品包间。
这些跟她都没关系,她今天只顾低头吃大餐就好了。
他们在包间里落座。
单独负责这个包间所有服务的两个漂亮女服务员走出来,为他们做餐前准备,并且告诉他们:“许先生已经到停车场了,请您四位稍等。”
何芳华挺着胸脯,用眼角知会那两个服务员,很是拿架子:“知道了。”
过了几分钟,包间外传来动静,两个女服务员不急不缓地走出去迎客。
包间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岑康发给自己整了整领带。
何芳华使劲拍了下岑颂宜的后背,小声提醒:“把后背给我挺起来,花钱让你学的礼仪都给我摆上台面去!”
“给妈争气,听见没有!”
岑颂宜不耐烦她唠叨地点了下头,抽空对着气垫盒检查了下妆容,然后把自己棕色的卷发整理到最好看。
一切准备完毕,她眼睛直直盯着门外,表情十分认真。
反观圆桌的角落,岑康发的身边。
岑芙低着头,伸手推了下黑框眼镜,在桌子底下悄悄玩手机,屏幕上亮着她的消消乐。
包间的双开门被女服务员们同时推开。
一个拄着紫檀龙头文明杖的中年男子从外面走进来,他走路有些跛脚。
穿着藏蓝色西服,即使中年,梳着背头,却依旧年轻得像刚过三十岁的人,俊朗十分。
许衡身上没有常年经商所有的铜臭味和精明感,反倒气质充斥着书香的儒雅随和,经过年岁的沉淀,有莫名的吸引力,令人见了就想要信服。
岑康发拍拍她的背,提醒小女儿。
岑芙随着父亲站起身,把手里最后一步消消乐走完,这把又没有通关。
她叹了口气同时抬头,这口气,愣是在看见许砚谈的瞬间梗噎在了脖子中间。
岑芙眼角一寸寸怔松,瞳仁惊得颤了下。
许砚谈跟在许衡的身后,走得不紧不慢的,却比私下要端正几分。
似乎是因为走在他前面的长辈而收敛了自己的放肆野性。
他用白T和宽松的黑色渐变条纹西服外套做搭配,那条银链依旧挂在脖子上,打破了西服原本的沉闷刻板,不羁又高贵。
棱纹宽松的西裤配板鞋,不怎么正经的搭配,却足够帅气。
许砚谈走路从不低头垂眸,他永远挺背抬着三分颌,目中无人的那样儿。
所以当岑芙抬眼的那一刻,正撞上他的目光。
心跳踩空,咯噔一下,她仿佛坠入深崖。
许砚谈第一眼并没有看她,而是扫了一圈,最后落到她脸上。
他脸上丝毫没有笑意,摆着臭脸,可是却若有兴味挑起了眼尾。
岑芙忍不住用手扶住桌沿,撑着自己,整条手臂都麻得起了鸡皮。
她震惊得瞠圆了鹿眼。
她没想到许砚谈不仅仅是姐姐喜欢到愿意倒追的人。
而且……还是姐姐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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