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心狗肺(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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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英被他不耐烦的样子吓得猛然停下, 期期艾艾道:“不是我。也不是你大伯伯娘,也不是姚兰花。”

“那还能是谁?”谢琅问出口,福至心灵, “是我那个‘有事钟无艳, 无事夏迎春’的舅父,还是跟我家断往好几年的姨母?”

冯英陡然睁大双眼。

“三郎叔猜对了?”谢广惊呼一声。

冯英咽口口水,点头道, “……两个都来了。”

“草!”谢琅低咒一声。

冯英没听清,“你说什么?”

“三郎叔说了句脏话。冯英婶子, 只有他俩,还是连他们的丈夫和妻子也来了?”谢广问。

冯英下意识看谢琅, 见他没有开口的打算,才敢说,“一家大小都来了。”

“什么?!”谢广震惊,“三, 三郎叔,怎么办?怎么办?”

趴在谢琅怀里呼呼大睡的小七不安地动了一下, 谢琅连忙拍拍他的背。小孩揉揉眼抬起头, 带着浓重的鼻音喊, “三爷……”搂住他的脖子,倒头继续睡。

谢琅把小孩递给冯英, “你们和谢广从南边绕去大伯家,我从村东头走。”指一下猴子,又指一下冯英怀里的小孩, “跟上。”

金猴不懂人语, 但它看得懂人的手势,见谢广和冯英往南边去, 立刻招呼虎子和小狼跟上去。

谢琅往西拐,从村东头进村。

烘干房附近的村民见他两手空空,比知道猴子带着狼去他家还稀奇,“今天怎么空着手回来了?”

“后面的山又不是我家后院,哪能回回都有东西。”心情极其不好的谢琅白了说话人一眼。

说话的人也不生气,因为他就是故意问的,“不是你家后院,是你家牲口圈。”

“滚!”谢琅大步往西去。

说话的人吓一跳,指着谢琅,“他,他这是怎么了?一句玩笑话都开不起?”

“你不知道?三郎里长家来了好大一群人。听说是他舅父和断往几年的姨母。肯定是知道咱们养蚕里的日子好,三郎里长家有钱,来找三郎里长借钱借粮。你说他心情能好?没打你一顿都是急着回去应付那些亲戚。”

刚刚说话的人连忙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刚刚啊。冯英急的上山找他,我拦着冯英问的。”

“那你还在这儿站着?帮忙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年龄大的留下盯着油皮,年轻的男人女人扛着铁锹、锄头、扫帚跟上去。

谢琅听到砰砰的脚步声,回头看去,好笑又无语,“你们这是干什么?”

“帮你打架。”打头的男人说出来还挺直胸膛,仿佛在说,你看咱这身板,帮你打两个绝对没问题。

谢琅叹气,“那是我舅父和姨母。”

“那又怎样?又不是你爹娘。闹到廷尉衙门,廷尉也不管。”

谢琅张了张口,竟发现无言以对。

此时民风彪悍,不止养蚕里。衙门连这点小事都插手,非忙得脚不沾地。

“我不说打,你们可不能擅自动手。”谢琅提醒他们。

众人点头,“这点我们知道。”

谢琅还是不放心,脚步也变慢了。可再慢总能走到尽头。

平时一炷香,被他拖成一盏茶,还是到家门口了。

果然如冯英所说,他舅父舅母,大表哥表嫂和未成家的二表哥来了。他姨夫和姨母也带着他们的大儿子儿媳来了。

家里的孩子倒是没来,可能是担心抢东西的时候孩子碍事。

谢琅刚才跟村里那样讲,是担心有孩子,给孩子造成心理阴影。如今见连他便宜姨母家的表弟都没来,谢琅放心下来,走到面前就问,“你们怎么这时候来了?”

“我们不能来?”和谢三郎的母亲三分像,身高七尺,麦肤色,四十来岁,身材消瘦的郑云斜着眼看谢琅。

谢琅轻笑一声,“我娘以前跟我说,走亲访友要上午去,下午过去不吉。因为奔丧的人才下午去。你们这是盼着我死,好把我家的牛啊羊啊全牵走,房子也占为己有。”

“三郎,不可以这样和你姨母说话。”谢建业连忙开口提醒。

谢琅睨了他一眼,“你跟谁一家的?”

“你大伯老糊涂了,别搭理他。”姚桂芝拽一下谢建业,就冲谢二郎使个眼色,把爹拉走,别在这里裹乱。

谢二郎伸手攥住他爹的胳膊,“爹,病没好就在家好好养病。”

“我没病。放开我。”谢建业道。

谢二郎认真道:“谁说你没病?昨儿巫师还说你的疯病都进脑袋里了。”连忙从谢大郎使个眼色,快来帮忙。

“噗!”养蚕里的众人笑喷。

郑云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抬手指着谢琅,“别以为你爹娘不在――”

“我就以为我爹娘不在,没人管得住我。”懒得跟她废话,谢琅直接打断她的话。

郑云噎了一下,就找她大哥。

谢三郎的舅父郑杰笑着说,“三郎,误会了。什么牛啊羊啊,我们要你这些干什么。真想要,去年你娘走的时候,我们就开口了,哪能等到现在。”

“你开口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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