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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宿野已经很久没见她这么笑过了。记忆里,时绿心里永远都藏着事,难得轻松。

他看得痴迷,忍不住走上前,试探着伸出手,轻轻把她抱进怀里。

时绿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推拒,还回抱住了他,下巴搁在他肩上。

许宿野只觉得一颗心都被填得满满当当的。

他们可以重新开始了。他这么想着。

“姐姐,新年快乐。”他声音哽咽,肤色白皙,像很多年前的初雪一样干净。

-

年节期间,高中的组织委员组织了一次同学聚会。

时绿跟许宿野都去参加了。

高中毕业后,时绿从没参加过同学聚会,这是第一次。

她跟许宿野没一起进去,而是一前一后走进热气腾腾的包间。

包间里已经坐了大约一半的人,都是老同学。

时绿觉得面熟,但大部分人的名字,她都叫不上来。

文书艺一眼就看到她,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时绿看了眼被其他人团团围住的许宿野,收回视线,走到文书艺那边。

毕业六年多,大部分同学都变了样,有的同学都已经成家立业了。

有个女人走过来,做作地冲时绿挥了挥手:“时大校花,好久不见啊。”

时绿认不出她,冷淡地点头。

那女人自来熟地坐在她身边,“校花你现在有对象了吗?”

正被人热情围着的许宿野闻言,不动声色地把注意力移向这边。

热闹喧嚣的包间里,他总是能精准地捕捉到时绿的声音。

“单身。”她是这么说的,嗓音甜如蜜,带着漫不经心。

难言的失落涌上心头。

与此同时,刚好有同学问他,“班长,你现在都是大老板了,不会还没谈对象吧?”

许宿野拿起酒杯,垂下眼帘,遮住眼里的神色,淡淡道:

“已婚。”

其他人或惊讶,或起哄,包间里顿时闹翻了天。

“卧槽,我这才发现,班长手上戴着戒指呢,真结婚了啊,怎么也不邀请我们这几个老同学?不够意思啊班长。”

“抱歉,婚礼还没办。”

“我懂了,低调隐婚是吧。也对,要是你结婚的消息曝出去,肯定得是大新闻,麻烦免不了。”

当年的毕业生里,许宿野虽说是事业最成功的那个,但其他人也都找到了自己擅长或者喜欢的事。毕竟当初都是尖子生,考入了最顶级的院校,现在混得也都不差。

极个别混得特别差的,也不好意思来参加同学聚会。

所以整体来说,聚会的氛围很和谐。

许宿野一直在注意时绿那边的情况。

他听到有人说要给时绿介绍对象,也听到时绿回答说“好”。

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席间,有昔日关系好的同学,对许宿野和时绿的事情,稍微知道一点。

他拍了拍许宿野的肩膀,压低声音问:“你跟校花,散了?”

许宿野不置可否。

那人自己反倒说起来了,语气笃定,“我不信你舍得。”

别人不知道,他作为许宿野的同桌,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尽管时绿对许宿野从来都没什么好脸色,但他依然一颗心都挂在她身上。

高中三年,许宿野说是时绿的舔狗都不为过。而许宿野又恰好是一根筋,认定了某样东西就很难改变心意的那种人,哪能说放弃就放弃了。

“没有。”许宿野说。

“那你刚才不是说结婚了?”

“嗯。”

那人渐渐回过味来,笑着跟他碰了碰杯,“懂了。你可算得偿所愿了,恭喜恭喜。什么时候打算办婚礼了,记得邀请我。我偷偷去参加,绝对不乱传。”

“嗯。”听着时绿那边已经在加微信了,许宿野眼里没有半分笑意。

从饭店出来,他们拿着各自的校友证,重新回到母校。

每年寒暑假,祁城一中都会对返校的校友开放一个星期,拿着校友证就能自由进出。

时绿一开始还跟昔日的老同学们走在一起,渐渐地,大家就各自散开了。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身边只剩下许宿野一个人。

偌大

的校园里,他们并肩走着。

凌晨下了场大雪,学生们放寒假离校,学校里的雪也没人处理。

鞋底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们两个人谁都没说话,默默走在雪地里。

走着走着,又下起了小雪,落在时绿发间,像是卷发开出的小花,洁白纯真。

许宿野时不时看向身旁的她,把她这一刻的模样深深记在心里。

离高中的教学楼越来越近。

周围的时间在迅速倒退,回到了很多年前。

时绿忽然停住脚,看向西边,被绿网围着的操场。

“要去操场吗?”许宿野问。

时绿没回答,只是远远看向那里。

在她望过去的一瞬间,喇叭里立刻就响起了熟悉的运动员进行曲,声音很吵,传遍整个校园。

学生们打闹着走去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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