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北征(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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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扩建直道时也就花费了三五月的时日,粮草更是这些年都依靠行商慢慢存够了。

“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严江微微一笑,“北征之事,便全靠将军了。”

……

秋季的草原上,太阳缓缓落下,河南地的一处小部落缓缓升起的炊烟被秋风吹散,裹着旧皮毛的健妇小心地将陶罐刷洗干净,低头小心地从怀里拿出包裹在羊皮里的一小块茶砖,撬下拇指大的一块后,放在臼里细细地磨碎,再放入罐中,和着水煮沸,加上一点盐,一罐羊奶,用木勺小心地搅动着,她放入粟米熬煮,又拿了些风干肉放进去,浓香的奶味便绵延四散开来。

“好香。”放牧的男人和孩子们走进毡帐,接过妻子递来的木碗,喝下一口,便觉得一日的疲惫都被驱散了。

“粟米快吃光了。”女人低声道,“可商队没有遇着,今年要不要入冬前去南边拿些?”

草原平民并不是顿顿吃肉,除了一些奶皮子、鲜奶和湖鱼野菜,他们也是吃米的,河套就是他们种粮的地方,大部族会从南边抢来会种田的奴隶,种来的粮食同他们这些小部族换牛羊,但价格非常贵,但他们还是得换,因为牲口过冬困难,因为光吃奶是不够饱,因为吃牲口是不够他们一整年的生活,因为他们需要茶。

从乌氏倮八年前带回的第一罐茶后,茶就开始如瘟疫般地侵入了草原人的生活,吃了茶,牙齿不出血,人有精神,肠胃也舒服,更重要的是易带好保存,还能消除饿感,除去太贵之外,简直是上天的恩赐的好物。家里的一块,还是男人当初娶她时送的礼物。

男人沉默了一下,平静道:“今天我收到口信,单于让我们部落出一百个男人,南下收粮,到时我一定给你带粟和茶回来。”

女人也沉默了,半晌才道:“要去打秦国么?”

男人低低地应了一声。

两个三四岁的孩子们不懂父母的交流,飞快地喝着奶茶,把木碗舔得干干净净。

“不会有事的,”男人安慰她,“郡城里有山那么高的粟米和茶,听说还有铁罐,上次单于盟会你看了半天那个,单于说了,只要打入郡城,两三年里,米茶都够我们随意吃。”

“嗯,等你回来。”

次日,男人带着部族里最强大的一百个儿郎,骑上健马,奔赴草原最雄伟的头曼城。

女人带着孩子看他离去,有些担心,又有些自豪。

她的男人是草原上有名的勇士,几年前随着头曼单于征战赵国,为部族抢来数十名南人奴隶,还大量粟米,还分到了原属于赵国的一片草场,这里水草丰美,湖泊众多,靠着这些,他们部族不用再为了食物抛弃老人和养不活的孩子,如果能拿下上郡城,她们部族说不定能多几十名南人奴隶,在河边种粟,养活更多勇士……

就在她幻想着以会生活会更好时,三日之后,远方传来了无数的马蹄声。

-

而几乎同时,秦国二十万大军开始从东西两侧出兵,突袭头曼城。

他们没有强攻,而是分成数十支千人精兵,在河南地将一个个小部族如同拔钉子一样拔除,这些小部族既是匈奴的触手,也是他们兵源,盘踞在黄河之南,经常几十人小股袭击秦国零散的村落,掠劫人口和粮食,每每秦国大军行动时,他们就会飞快通风报信,消失在茫茫草原里。

秦军千夫长周勃刚刚踏平一处小部落,这个部落全是老幼,秦军烧掉粮食,杀死所有反抗的男女,一名想要报信的女人刚刚骑上的马匹,就被他举弩射杀,从马上滚落。

他冷漠地让手下清理战场,然后下马,走到没有瞑目的尸身旁边,将铁箭拔出,插回箭筒。

飞溅的血花落在怀里的散开羊皮上,染红了小小的一块茶砖。

周勃拿出地图辨别了方向,继续带兵向北,他们需要在河套地山坳与大军汇合,清除整个河水以南的匈奴。

他们的行军很顺利,头曼单于几乎抽走了河南地所有的战士,他们一路都未来遇到大的抵抗,只有极少数的部族逃过黄河以北,与匈奴主力汇合。

而在知道秦军的行为后,头曼单于曾经主动带大军越河袭击蒙恬军。

收到潜伏在头曼单于处传来的谍报后,蒙恬大笑三声,立刻便以逸待劳,让草原诸部见识了秦军的重械威力,以及秦军骑兵突袭威力。

对于已经三年没有战争的秦军来说,这些匈奴人都是已经所剩不多的功勋。

这场大战没有一点悬念,毫无组织只会横冲直撞的匈奴战士在会配合会军阵的蒙恬面前就如泥塑一般,被蒙恬先以重弩压制,再用准备好的骑兵突袭敌军侧后,头曼单于手下的各部族见势不可为,纷纷溃败,头曼本人也是仓皇渡河而逃,与秦军隔河对持。

蒙恬接下来平静地继续收拾了河南地的残余部族,一边让大军渡过冬天,一边粉煤灰防备头曼过来报复,一等就等到二十一年的初春。

他基本可以确定,头曼是想到天暖再来报复了——夏秋之时,牛马肥壮,冬春之时,牛马瘦弱,这也是蒙恬上一战在秋季出手的原因,他需要匈奴主动把主力聚集起来。

他思考之后,果断带兵渡河,在头曼单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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