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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珩回到酒店以后, 回忆起今天的事情, 总觉得哪里透着古怪。

这观音玉佩,仔细思想, 应该是容庭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到他的密室偷偷拿走了。今天肯定也知道他看到了那枚玉佩,以容庭的性格,绝对不会什么都不说,哪怕他现在是“失忆”的情况,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玉佩是被容庭故意放在那里的。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很聪明,无论是学业上还是胸襟上,都远胜当年的他。只是没想到, 宋园没有怀疑他,宋海平跟陈林静没有怀疑他, 反倒是这还没满六岁的儿子怀疑他了, 并且还使出这样的手段试探他。

一时之间,容珩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

他有些好奇,容庭得到的结论是什么。

以他对容庭的了解, 他想,他应该会说给她听,又或者说已经说了,有了这个猜测以后,她今天表现出来的不对劲似乎也说得通了。看来母子亲近是天性,哪怕他跟容庭相处的时间更久,容庭在内心深处还是向着她的, 还是更喜欢她的。

每一种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他事先都已经想过,现在容庭怀疑他,又或者说已经断定了他在假装失忆,他也知道该怎么去应对。目前比这件事更令他紧张的是那对钻石耳钉有没有被她看到。

如果她看到了,会不会喜欢呢?

如果她没看到,那什么时候会看到?

容庭拿起手机点亮了屏幕,想看看时间,现在是八点半,距离他离开已经将近一个小时了,这段时间里她没去洗手间吗?

他等啊等啊等啊,等到了九点钟,看了一眼微信,没有她发来的消息,她也没有打来电话,都这个点了,她应该也已经洗完澡了,难道真的没有看到吗?会不会是他当时放的位置不显眼,她才没有看到?

他站起身来,在套房里走了一圈,等经过落地镜前,看着自己略带焦急情绪的脸时,不免怔住。

这样患得患失的心情,多久没有了?他反应过来后自嘲一笑。

他突然想起了当年,那时候她不知道他的身份,彼此也算是刚刚表明心迹,她的想法与别人不相同,她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直爽性子,偶尔他说的什么话令她不满意了,她也会跟他争执起来,那时候他也只当她是将军府的养女,听出她话里话外的对封建时代的厌倦,以及对朝代规则的不满,在心惊之余,也就不免想压压她的性子,想让她谨言慎行,想要她变得沉稳一点。发生争吵也是难免的,有一次他也忘记是因为什么事了,两个人吵得很凶,互相都不肯低头,他何曾在别人面前低三下四过,当时气得就离开。

她呢,还在后面故意用话激他,“你走,你走吧!走了就不要再来了!”

他这辈子哪里听过这种话,怒火中烧之下,回到东宫砸了一套茶具,仍然难解心头之火,到了晚上也睡不着,辗转反侧,他是太子,是这天下未来的主人,谁也别想他低头。

没几天后,这怒火渐消,从大火到中火再到小火,最后连火星都没了,他心里思念她,只好垂头丧气的又跑去将军府找她,当时他都想好了,如果她也愁眉不展,他就原谅她,毕竟身为男人,跟自己的女人生气算什么?

结果呢,发现她在跟人打牌,还非常开心,都乐不思蜀了,别说是愁眉不展了,她脸色红润,哪里有一点点几天不见他的焦灼?

他当时也气,转身就准备走,没走几步停下来很无奈地笑了。

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屋里出来,正靠在门口,跟失忆了一样,还在跟他诉苦呢,“子恒,我输了好多钱,没钱了。”

现在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那时候他总以为什么都掌握在他手中,他如此笃定,是他太自大太狂妄,竟然没发现,从头到尾,他才是被她捏在手里的那个人。

***

容庭晚上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大概是晚上吃得有点多,他感觉胃有点胀,干脆就起来,准备去练练字看看书,这里的电灯很亮,晚上看书也不会坏眼睛。他才起来,经过宋园的卧室时,发现门缝里透出亮光,便猜到她还没睡,想着今天下午的事,他咬咬牙,干脆抬起手敲了敲门,“母后,你睡了吗?”

宋园还在发呆呢,听到门口传来儿子的声音,赶忙坐了起来,“虽然还没睡,但我不会熬夜的!”

她完全没有当妈妈的威严,平常晚上上网都跟做贼似的,生怕儿子发现又要被他念叨。

“母后,我也睡不着,能进来跟你聊聊吗?”

宋园惊讶,“啊,那你进来吧!”

容庭这才打开门进来,宋园掀开被子,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来,上来吧,跟妈妈一起躺着,可别着凉了。”

容庭还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他都这么大了,还跟母后睡一张床……

下一秒他果断脱了拖鞋,爬上床老老实实地坐在母后旁边,耳根还有点儿红。

“怎么睡不着啊?”宋园帮他盖好被子,又给他在背后垫了枕头,这才问道。

刚才还很激动兴奋的,这会儿听到这个问题,想想白天发生的事,他的神情也黯然下来,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母后,我犯了一个错误,犯了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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