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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自然是在林府吃的,男女分了两桌,几个孩子单独准备了一桌。
若是只有瑾娘一家和林父沈姨母在,一家人也不用计较太多,一桌也就挤下了。可如今舅舅一家也在,虽说是近亲,但都不熟识,所以用饭时中间还是放了一道屏风。
徐二郎喝了一肚子酒,吃不下什么东西。瑾娘见状心疼的不得了,特意给荣哥儿使眼色让他给他爹盛一碗鱼片粥送过去。
荣哥儿也机灵,麻溜的跑过去给诸位长辈都说了吉祥话,另外还给诸位添些汤水让他们吃的舒坦。他不止顾忌到徐二郎诸人一桌,连瑾娘这边也没落下,这个周到体贴的劲儿,看得沈舅母眼酸的不得了。
但是沈舅母会承认她羡慕瑾娘会教儿子么?才不会呢!她没说什么,心里却酸溜溜的嘀咕:男孩子都是要做大事儿的,只顾着这些细枝末节,没出息。
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长孙沈秋白,这孙子是她一手带大的。因为早先嫌弃他母亲配不上他们沈家,她还阻拦儿媳妇看孙子。若不是沈舅舅闻讯后大发雷霆,让她把孩子还过去,说不定现在这孩子都不见不了他娘几面。
不过送回去又如何?沈舅母霸道着呢,不愿意孙子和儿媳妇亲近,担心孙子学了儿媳妇的穷酸气,所以平时还是自己带的时候多。也是奇怪,这孩子被她教养着,也没学到一点她的脾性,既不掐尖要强,也不胡搅蛮缠,他也不知道是像了谁,脾性颇为忠厚老实。当然,这是说好听点叫忠厚老实,说不好听点叫木讷没眼色。对此沈舅母很是不满,尤其是如今对比这么强烈的情况下,更觉得心里不舒坦。
她也想让孙子圆滑些,机灵些,趁机讨好徐二郎和瑾娘,在他们跟前说些奉承话,可惜,孩子只顾着憨憨笑着和长洲几个说话,根本没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更别提和荣哥儿一样过来给诸位长辈见礼了,那孩子根本不知道还有这种骚操作。
这顿饭瑾娘吃的还算不错,如是舅母不一而在的暗示她给沈城某个官职的话,想来她能吃的更多些。更就因为沈舅母一直有意无意的说表哥的好话,说他能干妥帖,以后会成为二郎的左膀右臂,这就尴尬了,也弄得瑾娘没食欲,最后只少少吃了些东西就放下了筷子。
用完膳天已经很晚了,可徐二郎和沈舅舅已经林父说的投契,一时半刻还停不下来。
沈姨母见状就和瑾娘说,“不行你们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吧,也省的明天来回跑了。”明天瑾娘还要过来,青儿成亲还有许多细枝末节的事情要她帮着拿主意,她这个做姐姐的可不能缺席。也是因为林家子嗣单薄,能照应的人都在平阳,在京城毫无根基,不然也不会所有事情都麻烦一个出嫁的姑娘了。
说道林家族人,也是会上京来参加青儿婚礼的。不过乡间地头的老百姓大多朴实,不想提前这么找过来给人家增添负担。虽说总共也就十多个人,但是在京城住上一两个月,花销怎么也得几十两银子。林家如今正捉襟见肘的时候,他们就不添乱了,等日子差不多了,再雇牛车过来。
不说这些远的,只说因为明日还要来林府,沈姨母让瑾娘几人干脆住下,瑾娘闻言却摇摇头。“我们是不妨事,二郎却不行。明日有大朝会,他还得进宫。他的官服在家中放着,真住下还得回去取东西。”这太麻烦了。关键是夫妻两个惯用的东西这里都没有,即便住下也觉得处处不方便。既然如此,还不如回府里去。
沈姨母一听瑾娘这说辞,就不劝了。女婿进宫是正事,耽搁为了不好。再说女婿去宫里都是骑马的,这府上有马厩,但是地方并不大,养上三五匹马就有些拥挤。而他们从平阳过来,单是他们的马车就有五六辆。马车另外放置,马匹放在马厩里,听说挤挤挨挨的人都进不去了。
瑾娘回去也好,自家住的舒坦。
等瑾娘和徐二郎诸人到徐府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奇怪的是,鹤延堂的灯火通明,显然两老还没有歇息。
瑾娘就说,“咱们过去看看?”
徐二郎颔首,一家人便都去二郎鹤延堂。
徐母徐母听到通报的声音从各自屋子中出来,见到瑾娘和徐二郎以及几个孩子都齐齐整整的回来了,就松口气。徐母说,“你岳父岳母那里都安置妥当了?”
话是问的徐二郎,徐二郎就点点头,低哑着声音说,“妥当了。”
“这就好,这就好。”徐母说着话叹气,“他们年纪不小了,从平阳赶到京城肯定吃了不少苦头。我原本还想着这两天过去探望你岳父岳母,不过青儿这孩子成亲在即,想必这一个多月那府上都忙的很。你看我和你爹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合适?”
徐母这话再妥帖没有了,放在往常她那管这些有的没的。亲家不亲家的,在她眼里还没她的琴棋书画重要,这两年却像是突然从云端落入凡尘,连这等人际往来的事情也注意上了。这是开窍了?还是脑子里的那个筋突然不对劲了?
瑾娘心中狐疑,却没把话说出口,徐二郎看着她问,“你觉得呢?父母什么时候过去合适?”
“都行的,那天去我爹和姨母肯定都欢迎。”瑾娘赶紧应答,“今天吃饭两老还提到说要来府中拜会二老,不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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