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腌臜念头(2 / 3)
,张开手臂往他背上一趴,双手绕过他的腰间革带,虚虚环住他的腰身。
谢荀如遭雷殛。
妙芜的脸贴在他后背上蹭了两下,喃喃道:“走不动了……小堂兄,你背我吧。”
谢荀嗓子眼里干到发涩。
他抬起手,隔着衣袖捏住妙芜手腕,想将她的双手自腰间拨下去,可不知为什么,浑身气力竟似被抽干了一般,连半分力道也使不出来。
“你……你先放手……”
话出口,才发现声音细弱,语声中逸出几丝怪异的颤抖。
“喵呜——啪啦”
墙头上忽然有只猫跑过去,踩落了一片青瓦。
谢荀猛然惊醒,用力拨开妙芜的手,头也不回地望一处月洞门大步迈出,速度之快,几乎像是落荒而逃。
及至出了月洞门,他便将身子一转,整个人贴到墙上,闭上眼睛长长吁出一口气。
抬手按上胸膛,掌心下是剧烈的心跳,剧烈到整颗心好似下一刻就会从胸腔里跳出来。
“……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
夜风习习,闭目诵过一遍清心咒后,鼓躁的心跳终于渐渐恢复如常。
谢荀缓缓睁开眼睛,抬手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谢家少主自幼一心修行,十一岁拜入碧游观,更是长年跟随师尊久居于天之涯,虽不通男女间那些缠绵悱恻的心思,但也并不是个傻子。
他这个样子不正常。
方才一闪而过的那种腌臜心思,是为人兄长该有的吗?
谢琢玉,你是畜生吗?!
他不敢去再回想那个影影绰绰、似是而非、荒唐至极的念头。
“哈哈哈……”
谢荀忽而抬手覆在额头上,低笑出声:“我怕是真吃醉了,哈哈哈。”
妙
芜好不容易才晕乎乎地摸到月洞门边,结果一扭头,便见谢荀立身于墙下的暗影中,仰首低笑,有一些光从漏窗的雕花里漏到墙这边,映照在少年半边面目上,益发称得他眉目深邃,半明半暗间,竟有种鬼魅般的感觉。
妙芜扶着月洞门,用拳头抵着太阳穴揉了揉,轻声道:“小堂兄,我头晕。”
过了片刻,蓦然发觉眼前一暗。
谢荀走到她身前停下,低头看她,眼尾曳出两抹妖娆红痕。
少年神色淡漠,冷静地睇视她,眼神好像会吃人一般。
妙芜从来没有在谢荀身上见到过这样的眼神。她的醉意立刻消了三分,结巴道:“小、小堂兄?”
然后猛然想起谢荀刚刚不知在她身上施了什么咒术。
难道她刚刚露出什么马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谢荀盯着她看了许久,像是非在她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妙芜战战兢兢,转身欲走,手臂立刻被人拽住了。
只听谢荀懊恼道:“真不该给你喝酒。”
然后便是袍裾轻掀的声音,谢荀半蹲,矮下身,背对她道:“上来,我背你回去。”
到底是真醉了,迷迷瞪瞪的,也不知怎么就爬到谢荀背上。她的脸靠在少年的肩头,眼皮子阖上又张开,迷蒙中只见清辉洒在卵石道上,一路上暗香浮动,不知是少年身上的皂荚清香,还是路边花木的香。
“小堂兄啊。”
“嗯。”
谢荀垂首看地上的影子,她的脑袋从他肩上探出来,头发毛茸茸的。
“小堂兄……”
“做什么?”
“小堂兄,你以后再坑我,我可真生气了。”
谢荀咬牙道:“你别乱动,不然我现在就丢你下去。”
妙芜“哦”了一声,又乖乖在他背上趴好。
从这偏僻的院落,到客栈客房,这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谢荀却觉得这段路竟好似是他此生走过得最坎坷难行的一段。
心里像是藏了一头狰狞巨兽,明明就呼之欲出了,却被他拼了命地咬牙摁回去。
不敢去细思,也不敢去深想那是什么。
谢荀特意避开众人耳目,悄悄把人背回客房放下,替她除了鞋袜,拉上辈子盖好。
妙芜捏着被角,傻乎乎地冲谢荀笑了笑
。
“小堂兄,我好困啊。”
谢荀帮她把被子往上提了提。
“嗯,我走了。”
妙芜顺势翻了个身,脸朝里,抱着被子蹭了蹭。
谢荀正准备起身离开,忽然听见她喃喃道:“小堂兄,我会护着你的……”
她的声音太轻太小,以至于谢荀一度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他又在床边坐了会,直到床上的人沉沉睡去,这才起身离去。
他转到厅堂,找值夜的跑堂要了坛最烈的酒,拍开红绸坛封,直接就着酒坛牛饮。
喝空了半坛,廊庑下又进来一个半夜不眠之人。
洛淮喝酒就比谢荀含蓄多了,挑着个弯嘴酒壶,拈着只白瓷酒杯,小杯啜饮。
“琢玉兄,这样喝酒,明儿一早醒来要头痛的。”
谢荀笑道:“这样的烧刀子我都能喝两坛,这又算什么。”
洛淮眼中流露出敬佩之意,“失敬失敬,不晓得原来琢玉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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