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给你咬(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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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谢荀便陪着她将食盒送回膳堂,然后又将人送回了乾一十三院。

直到妙芜同他挥手告别,轻轻合上院门,他仍旧站在外头,垂下眼睫,眸光晦暗不明,心中不禁思索起徐青方才言语。

他带着这沉思回到坤字院,扫开院门,躺到床上,脑中仍一遍遍、魔怔了一般回响着徐青的话。

“人夺了你妹妹的舍……”

阿芜被人夺舍了么?

是谁?

什么时候?

目的是什么?

他脑海中闪过少女如花的笑靥,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凝神注视时,眸子中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叮铃——

窗边挂着的草鞋风铃被风吹动,发出几声清响。

谢荀转身看着窗边的风铃,抬手覆到额上,有些茫然地想着,我这是怎么了?

他自嘲一笑,又摇了摇头。若阿芜真地被人夺舍了,宝翠同她一向亲近,怎会全无所觉?人被夺舍之后,性情难免有所转移。若她是在南疆段家就被人夺舍,段家人又怎会觉察不到她性情变化?

若是在她从南疆回姑苏的路上,那就更无可能了。

当年在帝王墓内,他将那物封印在阿芜体内,九死一生带人从墓中逃了出来。初时阿芜除了身上有些皮外伤,眼睛还是好的。家主亲自检查了她的身体,也未在她身上发现什么奇怪之物。

被他封印起来的东西似乎就这么消失了。

可是三个月后,有一天阿芜开始说眼睛痒,痒了两天,开始泪流不止,说眼睛疼。接连请了几位姑苏有名的大夫来看,均看不出是什么病症,只能胡乱开些内服外敷的药。

三娘子为阿芜敷完药,哄她睡着了,第二天起床摘除绷带,

想替她换过新药膏时,便见她右眼变成一片混沌的白,竟是瞎了。

那一日阿芜对着镜子看了半天,像是被掐住喉咙的禽鸟,喉间发出咯咯的声音。

她不断地哭,不断地问:“婶婶,我是不是瞎了呀?我是不是再也看不见了?”

二家主谢泫飞信传书,请了南疆段家人来,看过之后,断定此乃邪气入体,汇聚右眼所致。这邪气已侵入骨髓,难以拔除,若冒然驱除,恐怕会伤了宿主性命。

自那日起阿芜便恨上了他。

从前她会甜甜地唤他“七哥”、“小堂兄”,自那日后便再也没有唤过。

直到今年他把人从南疆接回来,才在路上难得听她开口喊几声“小堂兄”。

谢荀又翻了个身,目光落在屋顶的房梁间。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心思一时一个样,两年未见,有些变化也属正常。

如果实在放心不下,也不是不能试探一番。

谢荀抬起手,暗夜间这手指骨修长,指尖一点幽蓝剑光一闪而过。

一夜过后,第二日家塾又生了一些变故。

洛子桑昨夜才在规诫堂中痛骂,要写信给洛家小家主告状,第二日清晨,洛家小家主竟似早已收到消息,亲自登临家塾,代两位小辈向各位长老赔罪。

家塾中有不少女弟子听闻这个消息,登时桃腮飞霞,春心泛滥。

“据说这位洛小家主乃是金陵第一美男。他虽是家主,其实也不过才年近不惑。且我听闻呐,这位洛小家主家主乃是极为痴情的一个人。他青年丧妻,爱妻高氏逝世后便一直守身未娶,孤独至今。”

段红昭听到此言,翻了个老大的白眼。

妙芜便问她:“你怎么了?”

段红昭道:“你别听这群傻姑娘胡咧咧。那洛小家主虽有一副好皮相,却实在不是个东西。”

“如何就不是个东西了?”

段红昭道:“他当年娶高氏不过是为了借高家的势。他仗着一副好皮相惑得高氏神魂颠倒,不管什么都依着他,帮着他。后来高氏在仙门大乱中被萧氏魔头手下的人掳走,他却忙于洛家内斗,无心救人。致使后来高氏受辱自杀。人死了,他才捧着个牌位装起深情来,好不要脸。”

仙门大乱,萧氏魔头,这

两个词妙芜已经听过许多次了,可惜仍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段红昭奇道:“什么?仙门大乱这么著名的战役,你竟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妙芜摇头道:“我大伯父不让家里人提当年的事。”

段红昭奸笑两声,勾过妙芜的肩膀道:“我那有许多关于仙门大乱的话本子,你若想看,等下学了去我那儿拿?”

妙芜眼睛亮了亮,点了点头,和段红昭一起奸笑起来。

谁知这日修行结束,谢荀便来寻她,叫她打点好随身行囊和符箓法器,明日一早和他一起押送徐青去龙门镇徐家。

“这么突然?”

谢荀道:“这徐青不仅偷了徐家的陨铁,拐跑徐家剑庐的铸剑师,还杀了家塾的徐氏巡山人,偷盗洛家铸剑秘籍,把徐、谢、洛三家都得罪透了。因着他本来出身于徐家,今日那洛小家主亲自登门,提议将此人送回徐家,由三家共审。”

妙芜点头,又问:“那为什么要带上我呀?”

谢荀见她脸蛋圆圆,因为刚刚练完剑,脸上还带了点潮红,益发衬得肌肤如雪,像只粉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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