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恼羞成怒的兄长(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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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妙芜依旧带着宝翠去了清溪院。

一路之上,她都在心中默默演习,要如何扮演原主的娇纵跋扈,并且暗自思量,这一直模仿原主的脾性装下去,终非长久之计。总得寻个法子,潜移默化地将众人对谢家九姑娘的印象扭转过来才是。

这般想着,人已经到了清溪院。

宝翠招过两个小厮询问谢荀的情况,两个小厮都说,谢荀昨夜醒了一回,略用过一点吃食就又睡下了。他这次是伤上加伤,那烧一直到今晨才刚刚退下。早上服了药,就又睡过去了。

妙芜带着宝翠大摇大摆地进了谢荀的卧房,装出一副全然不将此间主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一进屋,她便叫宝翠将新剪的碧桃花插’到案上的白瓷花樽里,而后负手走到书架前翻看架上的书简。

谢荀这屋子确实如宝翠所说,当真没多少人气。架子上堆的全是什么道经道藏,还有剑法兵器谱,妙芜翻了几眼,字字都认识,连起来就是读不懂到底说了什么。

她翻了半天,忽然从角落里扒出一本落满灰尘的布封书,翻开麻布书封,便见扉页上赫然书着:百妖谱。

略略往下翻了几页,有图有字,嘿,图文并茂,这书倒好。

妙芜抱了书,窝进窗下圈椅里,吩咐宝翠将窗子稍稍支起来一点,借着日光看起书来。

宝翠闲不住,况且她也不爱看书,叫她老实在这屋里坐着,她可待不住。

妙芜见她一副屁股抹油的样子,便道:“你去寻旁的女伴玩会儿吧,不必在这儿陪我了。”

宝翠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这怎么行?我如果不陪着您,这谢荀又欺负您了怎么办?”

妙芜以书掩面,笑道:“傻宝翠,自来只有你家姑娘我欺负人的份儿,哪有叫别人欺负了去的道理。况且小堂兄这会啊——”

妙芜说到这里,眼睛瞟着床帐,故意拉长声音道:“在床上瘫着呢,也不知道哪天才起得来。”

床帐里的人闻言在被子里暗自握了握拳。

合着这小毒物明嘲暗讽的,是骂他现在形同瘫子?

“刚刚路上过来,看到有几个小丫头在放纸鸢,今儿

天儿好,你不和她们一起吗?”

宝翠最爱放纸鸢,闻言便有些意动。

妙芜用书半遮着脸,将宝翠招到近前,附在她耳边悄声道:“你去玩会儿,玩够了就到角门边上给我买两串糖葫芦回来。”

宝翠眼睛一亮,笑着点了点头,欢欢喜喜地去了。

妙芜捧着书看了一会,又泛起困来。

早上是三娘子陪她一起用的早饭,三娘子陪嫁的那位厨娘手艺妙绝,她一个不小心就吃多了,这一吃多便要犯困。

她捧着书,眼睛将闭未闭,脑袋跟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的。不多时,手中的书啪嗒一声落到膝上,人便歪在圈椅中睡过去了。

谢荀在床上装了半天睡,目的就是想看她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谁知没等到她作妖,她倒自顾自地在他屋里睡着了。

谢荀等了一会,听到她低缓的呼吸声响起,知她是真睡着了,便撩起纱帐下了床,走到窗下来看。

少女身材娇小,窝在圈椅中倒也不甚局促,只是这睡觉的姿势,实在是有够扭曲。

这种姿势也能睡着,谢荀真心有点佩服。

谢荀拿出昨天的帕子,提到眼前观察了半晌,又转回去看了眼睡得香甜的妙芜,实在无法相信昨天来看他的居然是一直恨极了他的少女。

他在隔壁的椅子上坐下,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仍旧百思不得其解。

春风和煦,吹动少女松散的鬓发,吹得她鬓角那两朵小绒花簌簌而动,犹如两只刚刚破壳而出的黄莺鸟。

谢荀闻到一股栀子花般的暗香从少女身上飘来,与帕子上的一模一样。

莫非真是她?

他皱了皱眉,单手按在小桌上,微微倾身,凑近了去闻,谁知这时妙芜膝上的书忽然啪地一声滑到地上,她吓了一跳,倏然睁开眼睛。

谢荀的脸与她的脸约莫只有一掌之距。

少年的身影几乎将她大半个人笼住。他垂着一双妩媚潋滟的桃花眼看她,薄唇微抿,神色莫名扭曲,透出点猝不及防,被人抓包后的尴尬。

妙芜眨了眨眼睛。

“嗯……小堂兄,你这是做什么?”

谢荀慢慢起身,作出一副冷漠且正直的模样。

“我还没问你,你到我这里来是想做什么?”

妙芜瞥见

他手里拿的帕子,便高兴道:“啊,昨日落了帕子在小堂兄这里,多谢小堂兄帮我收着。这会儿我既在,便给我罢。”

谢荀身体一僵,将帕子丢到桌上。

妙芜收了帕子,捡起地上的《百妖谱》。

“这书还蛮有意思的,小堂兄借我带回去看吧。”

借书可谓套近乎的一大利器。这有借有还,有来有往,还愁没有机会套近乎吗?

谁知谢荀一看清她手里拿的书,脸色就变了,冷冷道:“这书不借。”

妙芜被拒绝了,也不生气,依旧甜甜道:“小堂兄,你这书应该有些年头了吧,你看这书封都磨坏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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