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真香的兄长(2 / 3)
没错……”
“……啊,是恩公,是恩公啊……”
那声音压得极低极低,模模糊糊实在叫人听不清楚,且转瞬便消失了。
妙芜揉了揉耳朵,疑心自己是幻听了。过了会,又将窗户偷偷撑开,踮起脚,探身往外瞧了一圈,却哪里有什么蜘蛛呢。
“难道我不止幻听,连眼睛都出了问题?”妙芜自言自语,又把窗户关上了。
宝翠取了水回来,妙芜等放凉了些,便用勺子舀了喂给谢荀喝。
谢荀虽说人都烧迷糊了,倒还是知道渴的。唇间一尝到湿润,他便自动张开嘴吮吸起来。只是这个姿势喂水总不方便,一勺子水倒有三分之一顺着他的下巴流到被子上,连中衣都被打湿了。
妙芜无法,只好抽出一条帕子垫在谢荀下巴上,另外一只手舀了水喂他。
一碗水终于喝完,妙芜身上出了一身薄汗。她正打算抽回手,那谢荀不知怎么地忽然抓住她拿帕子的手,拖到心口紧紧按住不放。
宝翠见状就要来扒,妙芜用另一只手挡了,冲她摇摇头,自己旋着手腕把手往外抽。
谢荀双唇无声张合,似乎在说什么,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好在他用的力气不算太大,妙芜挣了一会,总算把自己的手解救出来,只剩半截帕子还被他攥在手里。她才想把帕子也一并抽出,谢荀却又不知怎么地将手一缩,压在胸膛下。
那帕子被他紧紧攥着,好似长在他手里一般,竟是拿不回来了。
算了,你喜欢就给你了。
妙芜甩了甩白皙玉嫩的小手,心道果然男生力气就是大,都病成这样了还能使出这么大劲儿,把
她手都攥红了。
宝翠捧着她的手,恨得眼眶湿湿的:“姑娘,这谢琢玉当真可恶……”
妙芜心说你一个小丫鬟,怎么对当家少主意见这么大?转念一想,可能都是受原主的影响。原主恨极谢荀,这小丫鬟又对自家姑娘事事听从,自然也就连带着觉得谢荀不是好人。
她摸摸小丫鬟的头发,笑道:“你姑娘我可是捉妖世家谢家的姑娘,又不是水做的,泥捏的,磕一下便坏了。况且我这回想过了,以往和这谢荀硬碰硬,实非良策。你想啊,这谢荀一看便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我莫如先攻其心,而后再插其刀,这才是雪恨之道。”
宝翠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先攻其心,再插其刀?”
“就是先让他对我放下防备,再趁他不防之时狠狠坑他一笔,懂了吗?”
宝翠诚实地摇头。
“不懂。”
“咳咳”,妙芜以拳抵唇,继续胡诌,“你也不需要懂,只要静静地瞧我行事便可。”
宝翠点了点头,幽幽道:“姑娘,我觉得自打您被谢琢玉从蜘蛛洞里带回来后,整个人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妙芜心下微惊,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她安慰自己,镇定镇定,这小丫头没那么聪明。
“生死边上走一遭,心境总会有些不一样的。”
言罢,她不再给宝翠接着往下深思的机会,站起来道:“行了,今天便到这里了。咱们打道回府吧。”
宝翠提着食盒:“那这些吃的……”
“让那两个小厮放到灶上温着,等谢荀醒了,就说是三娘子差人送来的。”
主仆二人出了屋门,宝翠虎着脸和两个小厮交代,妙芜负手立于廊下,一抬头,似乎看见有只小小的影子从柱子上蹿了过去,一眨眼便不见了。
那影子看起来像是……
蜘蛛?
不过屋子里有一两只蜘蛛什么的倒也正常,妙芜也没留心,等宝翠那边完事了,就慢悠悠地沿着溪渠往回走。
清风吹送,花叶唆唆作响。朦胧中,妙芜似乎听见风中夹着一阵嘈嘈切切的低语。
“……就是她,这个恶毒的女人……”
“……她要害恩公……她要害恩公……”
“怎么办?”
“快回去告诉小公子……
”
妙芜听不真切,欲要凝神细听,风中却又只剩下花叶摩挲之声了。
这边谢荀一直昏昏沉沉,直睡到入夜了才醒过来。他反手摸了摸额头,还是有些烫,背上也痛得很。他强忍疼痛,撑着身体爬起来,谁知竟从被中带出一条帕子。
这是条素色帕子,上面既无绣花,也无落款,虽看不出是谁落在这里的,但谢荀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他的。
这帕子上还有股怪好闻的香味,谢荀凑近闻了一下,没辨认出来。
他一个大男人,对胭脂水粉本来就没有研究,况且这味道闻着也不太像胭脂水粉,倒像是什么洗澡用的香露。
“来人——”
两个小厮一听见他呼唤,就麻溜地滚了进来,一个个做贼心虚般,神情俱都紧张不已。
谢荀收了那帕子,问:“今日可有人来过?”
两个小厮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没有,没有。”
谢荀眸光微沉:“我的规矩,你们是清楚的。”
其中一个小厮听他说到规矩,脸一下子就吓白了,也顾不得宝翠丢下的诸多威胁,倒豆子似地都交代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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