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义绝(1 / 3)
() 七娘想的留下,可不是这样的, 所谓的有个容身之处, 给口饭吃就行,那不都是客气话吗?
即便是为了自己的名声,韩国夫人也该对自己好点, 捏着鼻子忍下自己侍妾的身份才是!
怎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能变成这样?
她是一个人, 怎么可能活的跟狗一样?
关在笼子里, 毫无尊严体面可言, 别说是表哥和表姑母,即便是仆婢侍从, 心里都会瞧不起自己!
七娘脸色白的像纸,想出言反驳, 可话是她自己说出去的,这会儿再自打脸,又算怎么回事?
就像被猫咬掉了一半儿舌头似的,她嘴唇动了动,又无声的和尚, 一双秀目里闪着惊惧的光,捂着肚子,楚楚可怜的盯着纪老夫人和平阳侯看。
韩国夫人懒得看她这般惺惺作态,卫国公与昌武郡公也是一言不发, 昭和公主心知姨母已经定了心思,也不做声,纪老夫人跟平阳侯倒是想求情, 可韩国夫人早就问过他们意思,这会儿再反悔,怎么拉的下脸来?
卫国公和昌武郡公还在这儿呢,怎么可能当着他们的面,欺负人家妹妹。
院中诡异的安静下来,没有人做声,只有夜风静静拂过,杨树的叶子剐蹭在一起,发出簌簌的轻响声。
仆从们很快送了狗笼来,精钢锻造,不算大,但也不算小,约莫到成年女郎的肩膀那么高,进去之后想站起来是不可能了,但若是蜷缩着身子,又或者是坐在里边儿,倒也还能将就。
老平阳侯过世有些年了,这狗笼空置的时间也很久,厚厚的积了一层灰,还挂着蛛网。
韩国夫人笑了笑,问七娘道:“你自己进去,还是我叫人请你进去?”
七娘看着那个又脏又压抑的笼子,眼泪不受控制的开始往下掉,目光里写满了哀求,在纪老夫人与平阳侯身上打转。
“你不说话,我就叫人请了,”韩国夫人微微一笑,寒下脸来,道:“把她给我弄进去!”
仆婢们闻言应声,近前去拽起七娘,便将她往狗笼里边儿塞。
七娘左右挣扎,却难以对抗,骤然爆发出一声痛哭:“表哥,姑母!你们救我啊……”
平阳侯目光有些复杂,踌躇几瞬,终于轻叹口气,合上了眼。
纪老夫人面上显露出一层薄怒,眉宇间更有些心疼,不是为了七娘,而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三娘,你向来心胸宽广,何必真闹成这样?等孩子生下来,打发七娘走便是了,”纪老夫人抑制住火气,低三下四道:“我年轻时候,没过过几天好日子,这会儿老了,只想含饴弄孙,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这个老人家,好不好?”
“不好!”韩国夫人毫不留情道:“你年轻时候没过过好日子,是因为你男人没本事,又不是我害的!你不乐意,下去找公公说,跟我说得着吗?倚老卖老,简直可憎!”
这话说的犀利,真比刀子捅进心口还要叫人痛苦,纪老夫人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在地,亏得被平阳侯搀扶住,才没有真的倒下去。
侍婢们送了十来把锁头来,韩国夫人走上前去,“咔嚓咔嚓”几声,将那狗笼锁了个严严实实,听七娘的哭声愈加凄厉,这才冷笑道:“钥匙呢?”
女婢忙将那十来把锁头的钥匙递了过去,韩国夫人令人去取了把锤头来,当着七娘的面儿,把那十来把钥匙砸的扭曲断裂。
“你不想做人,我成全你,”她看着七娘,面笼寒霜,一字字道:“你既然自甘下贱,那就做一辈子狗吧!”
七娘哭声愈加凄惨,纪老夫人固然不在乎她,却也在乎她腹中的孩子,再则,那毕竟是自己的娘家侄女,这样被人磋磨,自己脸上难道就过得去吗?
只是她方才只说了一句,就被韩国夫人怼的遍体鳞伤,这会儿不敢再开口,只央求的看着自己儿子。
平阳侯也有些不忍,蹙眉道:“三娘,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样折辱她,未免太过了些……”
“她就是愿意做狗,就是愿意吃屎,就是自甘下贱,我有什么办法?”
韩国夫人嗤笑一声,看着他道:“纪明,咱们俩的事儿我还没跟你分说,你哪里来的脸面,对我指手画脚?你也配!”
平阳侯目光倏然一痛,软下声音来,道:“三娘,我知道你恼我,气我,也知道我该死,辜负了你,可咱们是多少年的夫妻了,别为这事伤了和气,好吗?你怎么罚我,我都认了,只是别说那些恩断义绝的话……”
乔家世代武勋传世,无论是老卫国公与荣国公,还是现在的卫国公与昌武郡公,哪一个不是英气斐然,仪表堂堂。
或许正是因为见多了父兄的阳刚与英武,所以韩国夫人一遇上温柔体贴的平阳侯,便生了倾慕之心,素日里也最爱他这般的深情款款。
可是现下,再听他用这种语调言语,她真是一点儿波动都没有了,除去恶心反胃,再没有别的情绪。
“纪明,”韩国夫人看着丈夫,道:“事发之后,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平阳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韩国夫人便又一次重复道:“事发之后,你为什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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