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下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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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乐本以为少年会宁死不从,没想到,他静默一瞬,竟同意了。

这倒是让时乐微微诧异,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这会儿秋觉也进屋了,时乐朝少年飞快的递了个眼色,少年会意,将手稿捡起都收进匣子里锁好。

“祁前辈和寒公子有什么事儿瞒着我?”秋觉知自己进来得不是时候,调笑着找了个台阶下。

“没事,我逗大小姐玩儿。”时乐又是一副笑咧咧的模样,朝少年挤挤眼,少年冷冷的移开视线,没说话。

也不知秋觉听没听进去,他看清时乐的面色,整张脸都沉了下来:“祁前辈,你不舒服?”

“可能感染了风寒,有些发冷头晕。”

秋觉已经坐在榻边替他诊脉,凝神了半晌,眉头越拧越紧,时乐笑:“怎么,病入膏肓没得治了?”

“前辈别乱说话,”秋觉眉头没舒展半分,不解道:“从脉象看,并无不妥,可是……”

身后的少年收好木匣子,静默无声的出了门。

“你都说没事了,那或许真没事,可能这几日我没休息好。”时乐是打从心底里相信秋觉的医术。

秋觉不置可否,片刻才道:“我先配几副驱寒的药调理调理,总之不可掉以轻心,前辈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得及时跟我说。”

时乐笑:“放心,我可惜命了。”

当晚,时乐喝了药吃了饭便歇下了,子时又转醒,身上一阵阵发冷,寒气直逼入骨缝里去,大热的天他却用棉被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饶是如此身体还是不停打颤,牙齿咯吱咯吱抖个不停。

他披着被子起身关窗,月色清明,才想起今儿是十五。

回到榻上,发现对面的少年也醒了,月色中正睁着一双狭长的眸子看他,时乐压低声音道:“抱歉,吵醒你了。”

沉默一瞬,少年道:“需要给你叫秋公子么?”

时乐忙摆了摆手:“晚了,别吵他睡觉。”

少年点头,却没有再睡的意思,反而翻身下榻,轻手轻脚走到时乐榻边坐下,时乐裹着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半个脑袋,惊疑不定的看着居高临下的少年:“怎么了……”

少年垂下眼,浓长的眼睫在月色里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他一声不响的将手探进被子里,捉住时乐冰冷的手,没有一点温度,死人一般,再看时乐的脸色,同这夜的月色一般苍白,很渗人。

他却没半分惊讶慌张,显然时乐被人猝不及防捉住手,要比他慌得多。

“你……”

“嘘,别吵到秋公子。”少年将他的手拉出棉被外,三指搭在他腕脉上,凝神诊脉,漆黑的眸子掠过一丝波澜,也不知风平浪静下藏着怎样的玄虚。

时乐怔了怔,笑了,原来这小子学着秋觉的样子,给他诊脉:“你会么?”

少年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片刻将时乐的手放回被子里,道:“不会。”

“……”

“祁前辈,你身上的修为是怎么废的?”少年垂着眼,声音也无波无澜,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时乐奇怪,这是近三个月来少年第一次主动同他聊天,于是忖度了一番道:“我其实也……不是特别清楚,很多事记不清了,只有个模糊的印象,有人给我灌了药,但也不知是梦是真。”

这话说得真假参半,他自然晓得是涂煞宫小宫主萧执给他灌的药,但对一个路人而言,解释起来太麻烦也没必要。

“你失忆了?”

时乐含糊的点了点头:“差不多吧。”

少年继续试探:“记得多少?”

时乐眨着一双眼,眼中落满月光,微微弯起望向少年:“怎的,你与我打听这个做什么?”

“好奇。”

“难不成你先前认识我?和我是仇家?”

少年不动声色:“若是如此,我定寻机会将你杀了。”

闻言,虽知对方是讲笑,时乐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以玩笑掩饰:“别,我救你养你,多大的仇抵不掉?”

少年不置可否,冷声道:“当时为何救我?”

“……就撞上了,顺手捡回来呗。”

少年沉吟许久,将手抵在时乐冰冷的眉心处,不知是不是月色太过苍白的缘故,时乐眉心处似结了层白霜。

“冷?”

时乐抽了口气,意识都被冻得有些混沌了:“还……行,熬得住。”

少年不再言语,指尖稍稍用力,一抹胭脂红的光晕消融在月色里。时乐只觉得一股暖流从眉心处直灌而下,缓缓流遍他全身,那些包裹他的寒意冰雪消融,片刻,他就沉入昏睡中。

“祁前辈,你可恨毁你修为之人?”

少年轻声询问,可沉入深睡之人再没回答他,少年轻车熟路的按住时乐的两腮,薄唇微张,他将一粒血红的药丸塞了进去。

“时乐,我自然会杀你,可不是现在。”少年将唇贴在时乐耳畔,浅淡的笑了笑。

……

翌日,时乐是被热醒的,大夏天裹在被子里闷出一头一脸的汗。想去沐浴的他被秋觉捉住,又是诊脉又是询问,折腾了一番才让他离开,时乐是轻松了,可秋觉更愁了,他从未见过这等诡异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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