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4 / 5)
遭仆婢赶忙道:“贱妇无耻,您还比如此动气?可仔细手疼。”
唐氏脑袋方才挨了一下,力道不轻,这时候已经流出血来,自知理亏,又无力同白氏抗衡,便只心虚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仆从送了口供过去,白氏垂眼瞧了半晌,见没什么错漏,便叫唐氏签字画押,外边另有仆从入内,送了李大郎口供来。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什么模样李大郎总是知道的,回家之后见女儿竟变了长相,虽然仍旧是小小的一个,身上却再没有青红淤痕。
也是做过两次父亲的人,知道婴孩成长速度如何,李大郎当即就知道孩子换了,再一想今天白日里发生过的事情、那夫人生产时居住过的房间,如何还有不明白的。
唐氏便轻声细语宽慰他心:“我也是为了女儿,不然呢,做爹娘的这样狠心,眼见着她没气儿?放心吧,她们在这儿休息几天就走了,我换的时候屋里也没人在,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我把嘴巴闭紧,她们一定是瞧不出不对劲儿的。”
李大郎端详那位夫人身边仆从衣着谈吐,便知道是富贵人家出身,心下畏惧,第二日见竟有官兵前来寻她们,心中忐忑更深一层,然而事已至此,总不能冲过去将孩子换回来吧?
他也默认了这结果。
没过多久周遭便起了兵祸,驿馆经营不下去了,李大郎与唐氏都记挂着当日之事,唯恐事发被人找上门来,便劝着李老头离开此处往外省去投亲,哪知道一走十余年,到底还是被找回来了。
两份口供对照一遍,此事再无疑虑,白氏将那两份文书仔细收好,淡淡吩咐道:“李家其余人不知此事,倒可以罪减一等,收押起来等候老爷子处置。至于唐氏和她男人,先拖出去打三十板子给我家女孩儿消消气,记着别叫他们死了,把我们家姑娘祸害成这样,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们了!”
仆从应声近前去拖人,唐氏正想要出声求饶,便被人堵住嘴,直接拉了下去。
方才处置了一场,厅堂之中不免有血腥气存留,白氏丢出去的茶盏还倒在地毯上,茶水沾湿了一大片地方。
仆婢们无声的近前收拾,王氏领着李惠儿从里间出来,怜爱的拍着她肩头,笑语道:“果真是咱们家的女儿,难怪你我方才一见便觉得亲切。”
李惠儿哭了太久,眼睛尚且肿着,眼下也有些红,白氏柔声抚慰她几句,说:“惠儿,我暂且先这么叫你,此事事关重大,确定之前婶娘不敢走漏风声,这时候你爹娘还不知此事。稍后你在这儿歇一会儿,也吃点东西,我与你三婶同你说些家里边的事儿,等你父亲从官署里回来了,我再同你三婶一道去同他们说这件事……”
李惠儿听得半是激动,半是忐忑:“爹跟娘会喜欢我吗?会不会觉得我是个野丫头?”
“可别胡说,嫡亲的骨肉,怎么会不喜欢?”
王氏轻声责备她一句,又温声道:“野丫头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咱们家老爷子跟老太太都是苦出身,就你二婶,这会儿看起来雍容华贵的,年轻的时候也是个野丫头,跟白将军一起骑马练刀,晒得跟什么似的……”
白氏笑,说:“你那时候既没进门,又不认识我,是打哪儿知道的?”
王氏从果盘里抓了把瓜子儿,边嗑边说:“听白夫人说的啊,前些天她过府来瞧我们家姐儿,那时候同我说的。”
李惠儿听两个婶娘如此言说,心里边漂浮着的那些许不安也逐渐消弭,再听她们话里话外透出的意思,老爷子仿佛是个十分了不得的人物,不禁好奇道:“我爷爷他到底是什么人?”
“哟,只顾着闲聊,倒把最要紧的给忘了。”
白氏失笑道:“你爷爷可了不得,便是如今坐拥大半天下的吴王,老爷子起家时一无所有,到现在天下几乎尽在囊中,你说是不是厉害人物?”
李惠儿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出身竟有这般显赫,更不曾想到自己的祖父竟会威名赫赫的吴王,嘴唇张开,愕然良久,再一想自己这些年来的境遇以及被人顶替的人生,心中更觉凄惘,也愈发痛恨唐氏和她鸠占鹊巢的女儿。
婢女送了茶水和糕点来,王氏催着李惠儿吃喝,自己则同她讲家中之事,说老爷子有多少儿女,说她有多少堂哥堂姐,到最后,方才说起长房里边的几个孩子。
李惠儿捻着一块点心细嚼慢咽,半点都不敢分神,听说自己上边还有个哥哥,不禁高兴起来:“哥哥是什么样子的?”
王氏想了想,说:“很高,马术出众,字也写得好,相貌也很出挑……”
李惠儿满脸憧憬,想了想,又迫不及待道:“二哥哥呢?”
王氏略略一顿,抬手抚了抚她鬓边发丝,柔声道:“你二哥哥已经过世了,若见了你阿爹阿娘,可别再提这事,他们要伤心的。”
李惠儿吃了一惊,心下黯然,点头道:“我记住了。”
王氏微微一笑,迟疑了一会儿,说:“再下边,便是唐氏与人通奸所生的那个……不提也罢。”
李惠儿回想起自己来时见到的府中场景,又岂是庄严富丽所能形容,再一想自己那么好的爹娘,那么出众的哥哥,心里实在难过。
那原本都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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