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赌徒爸爸(一)~(三)(4 / 6)
,忽然神神秘秘地找上了他,说现在网上有这方面的活动,很方便参加,只要你有卡、有网络支付就行,那时智能手机已经挺发达,不少学生要求要网络支付,原身也开通了相关功能。
他对这样的诱惑存有戒心,却又想进去看看,他告诉自己,他已经有相关的经验了,这回一定不会轻易地再陷入其中,他便按照赌友给的方式加了上线,进了群——
这回还真算得上是和高科技接轨,群主介绍的赌博方式主要有两种,一是用各式各样的APP,和以前一样,有扑克、有麻将,通过什么邀请码下载进入,群里的人可互相拼局,筹码自定(当然,是有下限的),打的是真金白银。二是通过群主每二十分钟发送的链接下注,花样很多,有赌大小、花色,按注下钱,直接将费用打给群主。
足不出户,只是坐在那,通过一部手机,就能赢得千万身家。——这是群主写的,堪比微商的招揽语,群主的朋友圈还常常发些隐晦的信息,大概意思是招来的下线,下注分红等意思。
原身逆向完成了群主的宣传语,他足不出户,输光了自己所有的钱。
外人若是听了,总觉得很难明白,甚至匪夷所思地想要质问:“你是疯了吗?都输了这么多,为什么不停手?”可只有身在局中的人,才知道停手的难度。
高风险带来的高刺激,给予人的沉迷感是难以想象的,在每一次等待开盘时的心跳加速后,便会觉得空虚,更可怕的是,在激动时,理智便会失去。
若让原身自己来说,他只会告诉你,在那时候,他已经不是他了,或许可以叫他骗子、混球,一切负面的形容词都可以堆叠在他的身上。
他彻彻底底地丢掉了羞耻心和作为人的羞愧。
他可以镇定自若地吃着饭,和妻子说认识的朋友生了病,如何如何可怜,要拿个几万块去帮助别人。
在微信里各种撒谎,告诉自己的几位至交好友,说他最近生意遇到点坎,需要点流动资金。
总之,他骗了一切他能骗的钱,而后便立刻将钱再度投入赌博之中。
他反复地告诉自己,他能翻身,哪怕只是赢回一点,其实但凡只要有点理智的人,便能清楚地指出他想法的疏漏,以他这些年输的程度,他根本赢不回来钱,可此时已经谁都说服不了他。
疯狂的原身,甚至偷偷地将房子的房产证拿了出去,到典当公司做了抵押,借出了一大笔钱。
等吴丽萍再度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一切已经完了。
原身立刻下跪,说着自己是如何的错误,甚至想死——他不只这么说了,还这么做了,他恍恍惚惚地出去,找了好几间医院开了能治疗失眠症的安眠药,毕竟那时候天天熬夜赌博的他,看起来眼窝深陷,眼圈青黑,十足一个病人模样,然后在人民医院神经外科门口,直接把药倒入嘴中,缓缓地倒下在地上,临晕之前,还不忘给自己的妻子发去情深意重的短信,说自己也不想如此,这么害了妻女不如一死了之,希望妻子以后的人生不要再被他这样的混蛋影响。
吴丽萍再生气,在看到这样的短信时,已经惊呆了,她报了警,最后在人民医院的急救科找到了抢救回来的丈夫,生死关头,曾经所有的感情全部翻涌上来,吴丽萍哭着对丈夫说,不管有什么难关,一家人一起度过,一定能解决的。
可她完全不知道,缺乏医学常识的丈夫手机栏里,满满地全是:“吃安眠药会死吗?”、“安眠药多少是致死量?”、“吃安眠药及时抢救对人体有影响吗?”,下头的回答,大多是认真劝告——“现在医院的安眠药基本不会致死了。”、“除非你吃个几千一万片,是不会致死的,不要轻生!”、“肯定多少有的,洗胃不舒服,还是理智点,珍惜生命”。
回到家的吴丽萍,和丈夫一起搬离了家,她心里多少怨丈夫,可被对方一心求死的态度吓到后,她也不想再说什么伤人的话,她陪着丈夫一起搬出了家,连破旧偏远的老房都得一并卖掉,因为那时候丈夫以生意的名头,借遍了亲朋好友,出于对丈夫素来的信任,大家借的都不少,吴丽萍带着丈夫在租来的店铺后头支了张床,艰难地过了日子,再再三考虑后,她婉转地告诉了女儿事实,说天塌下来她来扛,裴桃心中父亲的形象整个崩塌,又听妈妈说了爸爸差点死了的事情,她没敢多问,只能装聋作哑,在学校开始打工。
在这种时候,但凡是个人,也应该被唤起了良心,迷途知返。
可赌徒是没有心的,赌博就像一只可怖的改造怪兽,他张大了嘴,唧将你曾经爱的人吞噬进去,嚼一嚼再吐出来,出现在你眼前的人虽然和从前长得一样,却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他了。
曾经的那些爱情、亲情、美好被尽数抹杀,只留下躯壳和扭曲的灵魂。
原身没多久,便又重新开始了赌博,他在朋友圈子里已经没有了信誉度,可他还能往外找——比如,他从前不怎么联系的同学、生意上认识的伙伴,只要想办法,总能弄出钱,再不济,还能借呀。
钱是禁不住输的,没多久,他又把所有的钱输了个干净,一直挺关注丈夫的吴丽萍,这回发现了,几乎是万念俱灰,她不明白,她和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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