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唯有秋生(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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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心里想着是,刀拍着岩石敲出乱七八糟的节奏。

一旁半躺在雪地里,懒洋洋数着雪花的糟老头皱着眉头,骂了一句。叶秋生没理会他。糟老头嗤笑一声:“现在这么嚣张,之忘了自己之前站在山门外不敢进来的样子了?”

叶秋生的动作一顿,将刀连着鞘朝着专揭人短处的糟老头扔过去。

“得了吧,叫我过来有什么事赶紧说,反正苦活到头来都得我去干。”

叶秋生没好气地说。

糟老头说的,是叶秋生接到太上宗的讯息从天机谷赶回来,刚到太上宗的时候。

漫天的飞雪。

不论其他的地方是春是夏,在突契王朝的北部雪脉中,始终有飞扬的雪花从天空中洒洒而落。在远古就形成了的山脉连绵起伏,就像一条古龙卧在大地上,千万年的积雪无止休地覆盖在这条古龙身上。

看起来,就有些像是葬礼。

那么,他会葬在这里吗?

叶秋生伸手接住了一片从天空中飘旋而下的雪花。一年到头的,他总是奔波在太上宗外,忙忙碌碌,很少回来,然而直到这个时候,叶秋生才猛然惊觉,原来太上宗的一切对于他而言依旧是那么地清晰。

他知道每一座山峰的名字,知道每一处的玄冰拥有多少年的历史,他知道每一个冰阶上跌倒过多少刚刚修炼的师弟师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隐蔽处藏着多少瞒着长老酿的烈酒……所有的这一切如此地清晰。

回忆起来的时候,教人几乎想要微笑。

叶秋生站在太上宗的山门外。

与百里疏分别之后,他就一路不停的往太上宗赶,青冥塔已经停了废了,他是一路停停行行御剑回来的,一路上还习惯性地收集了不少消息。

只是他也不知道收集的这些消息有没有用了。

在太上宗的眼里,他是叶秋生还是姬归云?

雪飘落着,已经在他肩上积了厚厚地一层,叶秋生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准备朝着山门走去。

就在他刚刚迈步的时候,几道穿着太上宗道袍的身影从山门深处的漫天风雪中走出,叶秋生的脚步顿住了。

他愣愣的看着那几道身影最前面,那最熟悉的,总是糟蹋醉醺醺的老人。

“等你小子等得有够久的,磨磨蹭蹭是蜗牛吗?”

糟老头提着酒走在最前面,隔着大老远,就扯开嗓门喊道。

还是熟悉的语气,熟悉的样子。

“师……师父……”

叶秋生低低地喊了一声。

“呦,出去一趟,懂礼数了啊?居然还知道喊师父了?”糟老头一抬手,将酒坛扔过去,站住,睁开了总是半醉不醉眯着的眼,认真地打量起了站在雪里的青年,“还行,看起来没有缺胳膊断腿的。”

叶秋生下意识地接住了糟老头迎面扔过来的酒坛。

“走吧,你小子够有架子的,让我们这些老骨头吹了老半天的冷风。”

糟老头伸手拍了拍叶秋生的肩膀。

叶秋生提着酒,抬起头看去,看到总是一脸严肃的掌门云子莫背着剑站在糟老头背后,对他点了点头。跟着糟老头一起来的,是太上宗的其他长老。

叶秋生从小在太上宗长大,糟老头就是个在掌门前也能自在喝酒,坐在太上宗大殿上拍着瓦高歌的人。跟着糟老头长大的叶秋生自然不会养成什么安分的性子,他还没有被确定为大师兄的时候,总是将太上宗的各峰搞得鸡飞狗跳。

大了也不是什么安分的性子,太上宗的长老每次看到他一个个都吹胡子瞪眼的。

这些总是恨不得将他赶得离自己的洞府远远的长老们,此时也站在糟老头的身后。

“就你排场最大。”

一名熟悉的长老没好气地骂了一声。

叶秋生晃了晃酒。

风呼啸地从极北灌下来,千万年的雪卷在天空中。叶秋生哈哈大笑起来,他仰起头,灌下了太上宗的烈酒。

那么烈的酒,烧得通红的刀子一样,一口下去,火团就从喉咙滚到了胸膛里。

叶秋生灌得太急,平生第一次喝酒喝到呛。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没出息。”

糟老头轻声骂。

“走吧,就差你了。”

沉默严肃的太上宗掌门云子莫开口,他转身朝着山门走去。

飞雪从太空中旋转着掠过,蜿蜒连麦的突契王朝北部雪脉伏龙一样卧在地上。叶秋生觉得坐在天机谷悬崖壁上,渗透进骨头的寒意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跟随着长老们走进山门,一路上,叶秋生没有遇到他认识的人,除了外门的弟子,他没有遇到其他的人。

直到走到了太上宗的主峰——整个突契王朝北部雪脉的主峰,那座天地之间的古剑一般的古老高峰——的时候,叶秋生才知道整个太上宗的内门弟子都去哪里了。

他们都聚到了这雪脉的主峰之上,太古的山峰绵延,整个太上宗的内门弟子第一次全部整整齐齐地穿着他们的道袍,肃静地站在飞雪之中。中间空出一条道,糟老头云子莫等长老带着叶秋生从人群之中穿过。

叶秋生看到他熟悉的同门站在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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