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09 具体的、柔软的。(1 / 2)
09.
当着舅舅的面跟苏霁发生的这次冲突,让周家人终于搞懂了一直以来乔言在家里的处境。
舅妈心疼地说:“要不是我们家离亭中远,家里也没人能辅导你功课,你就跟着我们过多好。”
能在舅舅家过几天惬意日子,乔言已经心满意足。她嘿嘿一笑:“没事的,我爸都没过问我这事,可见我阿姨没敢提。她怂,那我就厉害点儿。就这样过下去呗。再有两年我考上大学就能独立了。”
一连在舅舅家住了五天,逃离了“低气压”环境,听不见乔安诚和苏霁的争吵,乔言乐不思蜀。
江舟笛和章程打了好几个电话催她回去吃烧烤,苏杭也含沙射影说了些酸话,大概是怪她怎么这么久还不回去。
其实她心里也十分惦记小伙伴们,可这样轻松的日子她实在还想多过几天。
终于,捱到乔安诚和苏霁要领证的前一天,她不得不回去“恭祝”。
.
这天晚上,乔言收拾行李时,妈妈忽然打来电话,让她先别回去。
乔言懵了:“怎么了?”
周慧宁也是刚接到闻静的电话,说苏家人听说房产过户给乔言,乔安诚又私下给了周慧宁八万块钱,跑去大闹了一场。大人们闹不要紧,苏杭为此受了伤。
“苏杭受伤了?怎么回事?”乔言急了。
周慧宁叹气:“被他爷爷给打了。”
.
下午,苏霁整理她跟乔安诚的各项资料时,偶然看见了变更了产权的房产证,她觉得不对劲,立刻查了查乔安诚的银行卡,发现少了存款数最多的那一张。
冲突就这样开启,一个小时后,她爸妈,也就是苏杭的爷爷奶奶“杀”到了乔家。
无论乔安诚怎么说理,苏霁的父母都认定他是被前妻蛊惑,被女儿挑拨。乔安诚不想忤逆长辈,又唯恐苏霁动了胎气,再开口,唯有叹息。
父母既然来了,楼上的哥哥嫂子也必然也加入“战局”,可苏杭爸妈跟二位长辈的立场却不相同。
闻静说了几句公道话,被苏杭的奶奶一顿抨击,苏杭听不下去,也说了几句向着周慧宁和乔言的话。
看到这一家三口不向着自己人,苏杭的爷爷气急败坏,开始把矛头对向乔言,“小丫头看着文文静静,见到我们也客气有礼,我是万万没想到,她心眼儿能这么多,能挑起这么多是非,苏杭,你小姑什么性子你是知道的,她能给这姑娘买那么多衣服花这么多钱,她这后妈哪里薄待她了,这肚子的弟弟还没出生呢,这小姑娘就想着争家产了。”
乔安诚还未做出反应,苏杭先听不下去,当场反驳:“主意是我出的,您犯不着这样揣测乔小雨。这份家产究竟是谁的,我们姓苏的,没人说了算。我们一大家子人在这里算计来算计去,算计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就像乔言扔书本一样果断,老爷子手边的茶杯同样果断地砸在了苏杭的头上……
狗血闹剧,天天上演在不同的家庭。今日轮到乔言头上,她被无穷无尽的无力感裹挟。
这是她活到十六岁,第一次透彻领悟“命运”这两个字。
她觉得没劲透了,可她是主角,她没办法离场。她得硬着头皮去面对,去“战斗”。
.
舅舅摩托车的声音消失在耳边,乔言踏上台阶,走进那个充满窒息感的家。
是她不让舅舅送她进门的。外婆有句话说得对,公道在人心,并不是谁气势强谁就有理。
她不需要用浩大的声势来证明她没有错。
她本来就没有错。
乔言打开门,苏家长辈坐在沙发上陪着苏霁,面色不悦,乔安诚坐在独凳上,投来一个无奈的眼神。
“乔言,你讲讲道理,你后妈对你怎么样?”苏霁的妈妈上来就质问。
乔言对长辈们鞠了个躬,然后开口:“我就是个小孩儿,我不想馋和你们大人们的事。我嘴笨,不懂得争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抱歉。”
话说完乔言就走了,她对乔安诚说:“我去三楼看看苏杭。”
乔安诚看着女儿干脆利落的背影,忽然间觉得她长大了,也变得陌生了,这种突然的变化令他猝不及防。
.
黑云压城,那场缺席多日的暴雨终于快要降临。
苏杭以为闻静知会过周慧宁后,乔言不会这么快回来。听见她进门的声音,他心里掀起一道说不清纹理道不明褶皱的涟漪。
“疼吗?大傻子。”乔言推门而入,微红的一张脸看似平静,但潜藏着克制的紧张。
她刚回过家,不知是何场面。但看她沉静,还能开玩笑,苏杭莫名觉得这样的乔小雨正在脱离困住她的那场雨。
“疼。”苏杭抿唇,示弱。
乔言走过去,坐在他身侧。两双眼睛隔着高温对视,温热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我给你吹吹?”乔言说完按下苏杭的头,对着他的伤口轻轻地喷出薄热气息。
苏杭低下头,伤口愈发疼了,可他看见乔言的锁骨和锁骨上淡红的热痕,那一声“别吹了”一瞬间藏回喉咙里。
雷声响起,乔言停了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