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chapter 47 chapter……(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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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不是!刚才她吓唬我孩子这事就完了?”

乘务员说:“你们带着孩子呢,还抢别人床铺,有你们这样的家长没?”

燕羽已缓缓坐下,低着头,压抑着喘气。黎里看见他双手紧摁在床板上,关节掐得森白。

那女的还在叫:“他们两个!刚才对我们又推又打的!你们都不管管?让她给我道……”

黎里回头:“你再废话一句,我把你嘴撕了。”

女人一愣,又吓又怒,张口要怼。黎里眼神一变,陡然上前,乘务员赶紧拉住她。女人跟丈夫则拉着小孩吓退去了隔壁间。

隔壁的中年人开口了:“讲点道理,人不换就不换。你们吵什么?”

“就是,我看人孩子个头那么高,挤在中铺也憋得慌。不换合情合理。”

“哪有不打商量就占着人家床铺的?”

周围人纷纷帮腔,那一家子这回不说话了,灰溜溜回了自己铺位。

黎里却觉憋了一晚上的火没处发,咬牙站在原地没动。

乘务员问:“你朋友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燕羽仍在缓慢地喘气。

黎里说:“低血糖。现在车上还有吃的吗?”

“餐车有。”

“谢谢。”黎里说,“刚才也谢谢你。谢你主持公道。”

黎里没急着过去,坐下看了会儿燕羽。

他精神仍不太好,看看她,忽说:“你应该很少对第一次见的人那么不客气。”他说的不是火车上的人,是陈家那四口。

“你不喜欢他们,我看得出来。”黎里说,“连你都不喜欢的人,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东西。”

“怎么看出来?”

“感觉。我也不喜欢。什么鸟样儿。”

燕羽没接话了。

黎里说:“你休息下,我去餐车给你弄点吃的。”

“好。”

等黎里从餐车端回来一碗面,卧铺车厢已熄了大灯,只剩地灯亮着。

她把面放到床头小桌上,却见燕羽坐在床中央,背靠墙壁,歪着头睡着了。像是想要等她回来,但没等到。

“燕羽?”黎里轻推他肩膀,“先吃饭好不好?”

他没有反应,睡得很沉。

黎里一条腿跪上前,搂住他肩膀,将他抱过来,想试着将他放倒。他的头缓缓撞到她肩上,又靠在她手臂上转了半圈,垂仰下去。

火车哐当哐当行进,车厢内光线昏暗。窗外的路灯光一道道切割进来。燕羽的脑袋仰吊在她手臂上,额发尽数向后倒去,露出饱满苍白的额头。

他紧闭着眼,下巴的线条刀削一般。因仰望的姿势,脖子拉得很长,喉结顶在紧绷的肌肤之下,像小的山丘。

这样的姿势,他也无知无觉,像死掉了一样。

黎里心口发酸,一手托住他后脑勺,将他的脑袋稍稍抬平,再慢慢把他放躺在床上。一落下,他的脸就侧歪进了枕头里。

黎里给他盖上被子,在昏暗中看了他一会儿。看看看着,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少年的头发软而柔顺。

她一人吃掉整碗面,简单洗漱后,也躺下了。

第二天早上,燕羽精神恢复了大半,但仍不怎么吃东西。

黎里买了两份早餐,白粥、水煮蛋加馒头。

燕羽只吃了几口粥,就吃不下了。

黎里无声看他,他就又拿起了勺子。但每吃一口,眉心就皱一下,像压抑着要呕吐的冲动。

黎里不管,说:“你就是再吃两个小时,也要把这些吃完。”加一句,“我最讨厌浪费食物的人。”

燕羽不吭声。

稀薄的阳光从车窗外洒进来,照在两个沉默吃饭的人身上。

黎里说:“我有话跟你讲。”

“什么?”

黎里看他眼睛一秒,又看向窗外晨雾中的大地,不知从何说起。

手上最新那道疤是什么时候?跨年后吧?

汇演那天,电话里风那么大,你在哪儿?如果在出租车上,从你家到音乐厅,用不了二十分钟。

六七号发烧是为什么?那段时间没有降温。

可黎里说不出来,她低下头,敲碎那颗水煮蛋,剥着蛋壳。

燕羽等了她一会儿,没有结果,便低头喝粥。

黎里吃完那颗鸡蛋,又喝了口粥,说:“你转校之前,我们就见过。”

燕羽抬眸。

“去年九月,从北城到南城的船上。”

那天他从奚市回江州,坐了船。

黎里看他表情,知道他想起来了。

“那天你不是踩空。”隔了几秒,她说,“跳江?”

火车窗外,电线杆和枯木的影子一截又一截从两人头上、肩上飞驰而过。

“厕所虽然在船尾,但周围有栏杆。船尾甲板是往上倾斜的,不可能感觉不到。何况,还有防行人的链条。”

燕羽“嗯”了一声。

“以后别跳了。”

燕羽没说话。

“从小在江边长大的孩子,都喜欢长江。我就是。每次心情不好、话没处说的时候,江边坐一坐。看着江水就那么不回头地流啊流,看着看着,慢慢就好了。我真的很喜欢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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