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chapter 22 chapter……(2 / 4)

加入书签

于佩敏微颤:“嗯?”

“你们放我走吧。”他说。

燕回南双眼呆滞,不吭声。

于佩敏愣了愣,眼泪一瞬涌出:“不行。”她摇头,泪如雨下,“不可能!怎么可能——”

她捂住嘴,哽咽不成声,想伸手碰他。可他一下避退开,漆黑的眼里闪过一丝刻骨的痛,他说:“让我走吧。我太疼了。就当我对不起你们。”

“不行!”于佩敏呜呜直哭,“绝对不行!”

她乞求般朝他伸开双手:“儿子,没事的,都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好不了了。吃多少药,看多少医生,住多少次院,都好不了了。”他摇头,眼里只剩空茫,“只有你们不肯相信,不肯放手,但我没有一天不想——”

“不行!”于佩敏凄声打断,泪如雨下,母亲执拗地张着手想要抱他,“燕羽,会好的!你看看妈妈,你看看妈妈——”

燕羽躲开她的手,步步后退,他别过头去,不肯看她。他像是无法呼吸了,弯下腰,手撑了下膝盖,低头时,大颗大颗的眼泪砸落在地板上。

他猛地直起身,踉踉跄跄扑到房门口,人进去,砰地关上房门。

燕圣雨还在嚎哭。燕回南胸膛起伏,走过去一下把他拎起来抱住,说:“小雨太吵,我带出去了。你看着他。”

屋里消停了;屋外,孩子的哭声远去。

渐渐,只剩自行车轮的声响在巷子里一阵接一阵。

于佩敏轻敲两下房门推开。

燕羽的房间门一片黑暗,只有书桌前亮着一盏台灯。

和往常不同,桌上没有铺开的白纸,燕羽也没有伏案作业。

他坐在桌前,一动没动。

灯光投射出圆圆的一团柔白,辐射至暗处。燕羽的影子黑黑长长的一条,悬挂在天花板和墙壁之上,像某种凶兆。

于佩敏放了杯温水在他桌上,连同药盒一道。

她在他身边蹲下,轻声:“你爸爸就是性子急,但他心里是真为你好的。他只是不希望你输。他希望你能努力,打败阻拦你的一切。你一定能赢过他们。妈妈也觉得你可以的。你那么棒,那么厉害,一定可以的,是不是?”

燕羽望着虚空,不知听也没听。

过了会儿,他将药盒打开,里头的一堆药片倒出来,就着水一次又一次,全吞了下去。

……

周六这天,黎里在马秀丽超市点了一上午的货。

中午她收到秦何怡的消息,说晚上有个演出机会。黎里应下后,下午待在家里练架子鼓。

秋槐坊这边到了周末总是很吵闹。巷子里小孩儿玩轮滑的,捉迷藏的,又叫又嚎;货郎来来往往,卖橘子的、收头发的、维修家电的,吆喝不断;还有邻居喊门的,叫嚷的,闲话大笑的,起起伏伏。

黎里的架子鼓奏在其中,扰不了民,倒别有一番奇特风味。

玻璃窗上夕阳泛出橘黄时,黎里下楼去喝水。

糯米香弥漫了整个客厅和小院,作坊里头机器音不断:“你有一单新的外卖,请注意查收。”

黎里端着杯水喝,绕进作坊,说:“那个人渣今天不在家?”

何莲青正往打包盒里装新蒸的糯米糕,隔着柜台递给门口的顾客,说:“一共9块。”

她回头:“打麻将去了,晚上不回来吃饭。”

黎里:“那头尖叫猪呢?”

“在外头玩滑板车。”何莲青说完,道,“你别这么叫他们。”

机器音:“支付宝到账,一十二元。”

“我还有更难听的。”黎里说着,随手划一下店里的接单,意外看见一个熟悉的地址。

她放下水杯,说:“我现没事,送几单货吧。”说着点了自行配送。

……

黎里飞骑着摩托车,在附近的街区里七弯八绕。很快,车上只剩最后一单外卖。

家家户户的厨房里飘出炒菜香,行人渐少,狗都回家了,只剩贪玩的孩童挤在一起拿父母的手机刷着短视频。

黎里骑到秋杨坊二十三巷时,几家妇人收着晾在绳上的衣物,天上只剩了孤零零的黑线。

她看看天,吸一口气,摩托停在17号门口。

院门紧闭,大门紧锁,每扇窗户都是幽暗。

屋里没人。

黎里看了眼外卖单子,才发现上头备注着:“放院门口。”

袋子里是五斤糍粑,一斤汤圆,一盒桂花糯米糕。糍粑和汤圆倒不要紧,但那桂花糕……她伸手一摸,还是热的。

她拎着那袋子,下了摩托,想放门口,又不太甘心。正想着,

“黎里。”身后一道清淡的男声。

黎里回头。燕羽一身黑衣,立在最后一丝霞光中,面容白皙,目色墨染。他背着琵琶琴盒,朝她走来。晚风吹着他的黑发,在眉眼处撩来拨去。

黎里捋了下耳边的长发,才匆忙抬了抬手,说:“你家……下的单。但家里没人。”

“可能是我妈妈买的。”他说,朝她伸手。

她将袋子递过去,指头不小心触碰上。他的手指很温暖,不像那一晚冰凉。

“骑车很冷吧。”他温声说,“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