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33章、烫头 我的存在必定有某种特……(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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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为什么呢?

林唯一回答不上来。

终其原因, 就是因为他的存在吧,如果没有他,很多事都会变得不一样。

可这不是他能决定的, 他甚至至今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因何而诞生。

论文里清楚地写着,“多重人格”的产生原因尚不明确,可能与生物遗传、原生家庭、社会环境、学校教育等因素有关。大量研究表明, 早期的创伤性生活事件, 比如儿童期长期受虐、被性//侵、亲人或密友去世、目睹创伤性//事故或死亡, 都有可能导致患者发病。

然而, 林唯一是个在温室里长大的小孩,幼年时并未受过任何精神方面的创伤。他想, 也许唐医生的判断是对的,那场开颅手术对林唯一的大脑造成了器质性的损伤,又因为心脏病带来的困扰,最终导致了他的诞生。

“我”是一个只有自己才能感受到的概念, 他刚“诞生”时, 其实也很懵懂, 会把自己与另一个“他”混淆在一起,觉得自己和“他”一样是个小孩, “他”的爸爸妈妈就是他的爸爸妈妈, “他”的老师同学就是他的老师同学。他乖乖巧巧地躲在虚空里,好奇地跟随着“他”的视野去探索这个世界, 当“他”入睡后, 他才敢悄悄出现,在房间里短暂地玩一会儿。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他汲取着外界的信息, 和“他”一起学习文化知识,渐渐明白,他和“他”不一样,“爸爸妈妈”不知道他的存在,“老师同学”也都看不见他。他尝不到“他”吃进嘴里的那些食物的味道,也闻不到沐浴露的芳香,“他”不小心摔了一跤,呜呜呜地哭起来,他也不会感到疼痛。

这所有的一切都令他万分沮丧,更沮丧的是,“他”还没有朋友,每天都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班里同学去上体育课了,扎着辫子的小男孩只能独自一人坐在教室里,无聊地画了会画后,“他”起身走到窗边,看操场上的小朋友们跑步、做操,个个活蹦乱跳。

他抱着膝坐在虚空里,陪“他”一起看,试着叫他:林唯一,林唯一。

“他”听不见,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他讲话还是稚嫩的童音,语声清脆:其实你可以下楼去,就算不能上课,也可以坐在边上看他们玩。

“他”不为所动,他继续提建议:你也可以去学做广播操,那个看起来很简单,应该不会让你胸口痛。

“他”:……

他说:我发现,黄可欣好像愿意和你做好朋友,她老是偷看你,你要不要试试去和她说话?每天都是一个人待着,你不无聊吗?

“他”:……

他说: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主动去和他们做朋友,我知道有很多小朋友不喜欢你,但我觉得,肯定还是有人愿意和你一起玩,真的,你相信我。

“他”:……

他叽叽咕咕地独自说了很多话,“他”什么都听不见,恹恹地离开窗户坐回座位,又开始在草稿纸上画丑丑的火柴人。

他在虚空里无奈地叹气,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我能听见你说话,你却听不见我说话?如果你能听见我说话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和你做好朋友了。

……

他到底不是“他”,没有立场代替“他”回答邹敏的质问。他当然想做手术,做完手术,林唯一就能活过来了,那他就能与对方一起活下去。

活着多好啊!这五彩斑斓的世界让人留恋,有优美的风景、好吃的食物、好看的衣服、好玩的游戏、精彩的书籍和电影……

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孩子。

邹敏还在哭,哭得他心里难受,却无能为力,只能模仿着“他”的表情和语气,冷漠地说:“妈,我说了,我不想做移植,你不用劝我了。”

邹敏抓住他的手,握得死紧,流着泪说:“你会死的。”

林唯一说:“我不怕死,那是解脱。”

邹敏看着儿子的眼睛,情绪平静下来,说:“唯一,这一回,我不会再让你任性了。”

她起身离开房间,姿态决绝,林唯一皱起眉,心想,这是要把他绑上手术台了吗?

房门关上后,他独自坐了一会儿,回到书桌前,手指拨动风铃的铃铛,听那清脆的“叮当”声在房间里回荡。

他又一次拿起那块小木牌看:

林间溪水潺悠悠,

朗月清风寄我情。

“林,朗。”他默念出声,念了一遍又一遍,“林朗,林朗,攸晴,林朗。”

“朗”是一个有积极寓意的汉字,常用词组有明朗、开朗、晴朗等等,其本义是月光明亮,能看出攸晴取得很用心,还在里头加了一点自己的小心思。

他微笑着放下木牌,再也无心学习,慢悠悠地走到窗边,撩开窗帘往外看。

朗月当空,他想,从今以后,他就是林朗了。

——

林唯一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早上醒来后,他摸过手机,习惯性地打开笔记APP,只一眼瞌睡就被赶跑了,APP上有了一条新留言!还很长!

5月28号,01:25

刚才,我在学习,你妈妈进来找你了,说邵院长那里有了新的心脏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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