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温芸(5) 你弄坏她的裙子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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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爆发状态跟她想象中一样。

歇斯底里、惊慌惶恐,在砸摔一地的狼藉里,反反复复的质问与大骂。

“你是疯了吗,跟自己的哥哥搞一起!”

——不,没搞过。以前想,现在不想了。

“余龄都知道了,她可是你嫂子!你要破坏他们的婚姻吗?!”

——你看她像怕被破坏的样子吗?再说了,先来后到,我才是先来好多好多年的那一个啊。

温芸委屈想。

“疯了疯了!他父亲知道了该怎么办?!只会怪我教女无方!”

——所以,这才是重点。利己主义,永远只想到自己的“生”,顾不了别人的“死”。

温芸低头想笑。

此时此刻,她忽然没那么惦念程岭墨的反应了。

她迫切的,期盼的,想知道自己母亲的选择。

是选,与程岭墨为敌。

还是选,程太太的荣华富贵。

游兰青来回踱步,焦灼如热锅煎蚁。

她站定,转过身,甚至都没看温芸一眼,转动的眼眸,权衡的算计,自我利益的最佳维护——

“程岭墨订婚后,你什么都不要说,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注意一点,别被余龄发现!”

温芸怔住,不可置信。

游兰青瞻前顾后,怕东怕西,谨慎道:

“现在程家,你大哥当家做主,我要忤逆他心意,后半辈子一定不会好过。”

温芸喉咙间漫出淡淡血腥味,恶心得要呕吐。

她忽然想到那一晚,白芮说的话——

[不必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得尖酸刻薄,面目全非。]

当时听了只觉得醍醐灌顶,但并没有具体感知。

爱人不是爱人。

亲人不是亲人。

温芸低头笑起来。

原来面目全非的样子,如此丑陋不堪。

她想立刻、马上、一秒不耽误,奔去福城的米粉店里吃两碗碗香喷喷的牛肉手工粉,闻闻小镇干爽的空气,晒晒厚实的阳光。

顺便问问白芮,现在重新变美,还来不来得及?

……

在温芸从始至终的沉默里,游兰青再度情绪高扬失控。以一声声“拖油瓶”“拦路石”的发泄怒骂结束战乱。

游兰青摔门而出,撂下的最后一句话是:

“爱上自己的哥哥,你真变态。”

变态?

温芸反复琢磨这两个字,像指腹捏着尖锐的石头子,磕碰得血肉模糊。

谁又愿意当变态。

没有一个女孩,在最初萌芽的感情里,不想得到平等的回应和澎湃的爱意。

很奇怪。

温芸这一次并没有因为这些东西而觉得多悲愤失落。她理智地剖析,冷静地沉思,谁对谁错,斤两划分得清清楚楚。所谓的“负罪感”,一点点卸下重担。

凭什么,痛苦的矛头都要对准她?

心境被贯通的感觉真好,再也不会因为这些破事影响她的胃口。

刚刚想起白芮米粉店的牛肉粉,勾出了馋意,温芸现在就要出去嗦粉。

她在app上找了一家口碑还不错的店,愉快敲定目的地。接着打开衣柜,特意换了条上个月新买的裙子。奶油驼的大衣裹得人暖和,温芸又颇有心思地挑了一顶适配度极高的南瓜帽。

镜子里的女孩,温柔漂亮,好似镶嵌着一层暖调光边。

车停在小区门口,停得远,低密度的小区路灯黯淡。

等温芸找到的时候,发现车前堵着一辆熟悉的白色小跑。

车窗划下,余龄在车里冲她笑。

温芸瞬间警惕,应激一般左顾右看。

那一次,也是这般场景,她被余龄叫来的人揍得半死,至今胸口的肋骨还隐隐作痛。

“你真聪明诶。”余龄颇有深意地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我此刻的想法?”

温芸咽了咽喉咙,“什么想法?”

“我有点好奇,你说……”余龄无辜的语气,清澈探究的眼神,搭配得浑然天成,“你说,我要是再打你一顿,你的妈妈,我未来的‘婆婆’,会袒护谁?”

温芸脸色骤变,后退一步转身要跑。

迟了。

出路再次被堵死,两道高大凶悍的身影,阴云全然遮住光亮。

温芸汗毛竖立,身体的疼痛下意识地作祟,推搡出痛苦的记忆。

余龄下车,仍是那双一模一样的白色细高跟。

她走近,劲敌一般的眼神将温芸从头扫到脚,最后停在她的新裙子上。

余龄眼露厌恶,伸手揪住她胸前的衣料,狠狠拽拉。

温芸踉跄往前栽,但没有摔倒。

因为就在这一秒,手臂被相反的力量稳稳拉回,掌心的热度与力度强烈坚决。

她转过头,怔住。

赵东沿的侧脸很来劲儿,剑眉上扬,这个角度,一点都不匪,是另一种张弛有度的俊朗。

温芸被他拉到身后,结结实实地挡住。

赵东沿似乎有社交牛逼症,丝毫不畏惧对方的人多势众与气势凛然,一字一句说:

“向她道歉。你弄坏她的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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