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4 / 6)
想不到连燕云十六州也藏了魔。”
费凌根本顾不上听他说话,他在山下靠地形躲着妖兽的灵力攻击,本是游刃有余,却因带了个拖油瓶而左右支拙。
他一边躲,一边传音:“你他妈还要看戏到什么时候?万一我手里的是你竹马呢?你不救了?”
相聆秋丝毫不慌:“你也可以选择扔了。”
“我扔了?你不弄死我?”
相聆秋:“我已杀了一个,你手中的是假的。有这功夫不若赶紧把他丢了,省得碍事。”
他说罢,还是连着弹了一首曲,琴音连绵悠长,费凌听了,只觉浑身如被温暖灵力侵染,慢慢恢复了气力。
然而这琴音落入妖兽耳中却如同魔咒,一落入耳中便化作实体,细细密密搅得妖兽愤怒大吼,疼得不停拿头乱甩,眼看魔气就要甩到费凌身上。
费凌急了:“这妖兽起码金丹期,你一个筑基巅峰的剑修在上面愣着干什么,下来帮我一把啊!”
相聆秋援琴而鼓之:“费道友,加油。”
他对费凌这弱小的模样半点不信,早有试探之意。
费凌气得差点吐血,他足尖一点,登上一高树枯枝,未曾用剑,却将手中洒墨折扇展开。
扇面上水墨流动,霎时间泼向四方,晕染出大片黑白两色的仙山楼阁,雕栏玉砌,栖鸾盘螭,群仙虚影传杯换盏,酌彼琼浆。
费凌坐与玉座,一指撞杯毁地的妖兽:“世外之物,怎可冒犯群仙?当诛。”
语罢,群仙停下欢笑,纷纷森然看向妖兽,流天澈地的水墨陷入停滞,当空一道天雷重重劈下,将妖兽和那昏迷少年一并灰飞烟灭!
“兄弟,你有种。”费凌被迫暴露实力,收了折扇,看向相聆秋,自恋道:“我帅吗?”
不等相聆秋回答,他的折扇刷刷浮现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当世无双。
相聆秋:“…………”
不等他二人反应过来,眼前骤然陷入黑暗,再睁眼,又是熟悉的场景。
一切重演,费凌“卧槽”一声,不敢贸然杀妖兽,只好和妖兽玩捉迷藏。
山崖边的风猎猎,相聆秋低头,雪白腕上血红轻纱垂落,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他单手支着下颌,冷眼旁观费凌被妖兽追的四下乱窜,漫不经心道:“前辈,您是阵主,何必如此迂回?不若直白些,我也好出去找我的竹马。”
还是那道冥冥中的声音,声如洪钟:“此人与你乃是命定之人,为何执意不救,忤逆天意?”
“区区幻境,如何敢冒充天意给我配种?”
那声音大怒:“胡说,天意怎可能不给你半分启示?”
天意不仅给了启示,还给他剧透了
。
相聆秋轻抬下巴:“那这天意不要也罢,一个被狼狈追杀的凡人,也配得上我?”
那声音见他目透清明,又说:“我是为你指引,若你逆反天意,则别怪我代行天意!”
他说罢,追杀费凌的妖兽突然消失,天地威压铺天盖地。
费凌只觉四肢突然一僵,不受控制地走向那昏迷的少年。
话语也从他口中莫名其妙流出,笑道:“既然这小废物不招,凌泽宗也容不得这等偷盗之人,搜了仙丹就逐出宗门罢。”
几个少年嘿嘿一笑,道:“师兄说的是!”
接下来那被逼上山崖的凡人少年一番壮志宣言,正要跳崖时,相聆秋不由自主地听见自己微微一声叹息,饶有兴趣道:“这小郎君,倒是有趣……”
他说道一半,突然咳咳两声,体内两股力量激烈碰撞,吐出一口血来。
然而他与渡劫期修士实力悬殊巨大,不得不继续进行这“天作之合”。
相聆秋手指紧攥出一片血色,眼看他递出去的手就要把少年拉到身边,山崖上悬挂的少年突然面色扭曲,面上浮现出一张苍老的面容。
这苍老的面容勃然大怒:“一介凡人……!”
原本深不见底的深谷突然晕开一片古战场场景,猩红的沙砾在岩地翻滚,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握住一把深黑色的巨剑,向上用力一拔。
整个幻境地动山摇,一忽是山谷一忽是白骨森森的古战场,相聆秋顾不得发生了什么,伸出的手立刻收回,长袖一卷,重重一拍琴!
倏然如惊雷乍响,扫弦刮奏并出,如风驰雨骤、倒峡泻河,浩浩荡荡倾泻而下,瞬间将凡人少年剿得悲声惨叫,血肉模糊!
只见这幻境一阵是深谷,一阵是妖兽扑面,一阵是硝烟弥漫的古战场,夹杂着零碎各类场景,如同割裂又融合的画。
相聆秋心头一松,知这渡劫期老者恐怕已是强弩之末,以至于幻境无法维持,一片混乱。
他手下琴音暂缓,朗声道:“前辈,还不醒么?”
相聆秋说:“您被魔气侵染的神智不清楚了罢,我敬重您,想来您也并不愿死后变成这等不人不鬼的样子。今日我进入无意打扰,但也可为前辈排忧解难,送前辈体面仙去。”
空气中静默无声,那少年始终不动弹,面容却缓缓模糊,不再是闻镜生的模样。
饶是早就知道对方并非闻镜生,相聆秋心里也还是松了口气,又笑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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