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6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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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结。

哪怕乾明宫有办法阻止蛊虫的扩散,可黄仪结的本命蛊,已经吞噬过许多人的性命,哪怕皇帝的体内有悲歌,黄仪结也能够将其操控。

她并非没留后手。

太后动用了她在宫里各处的探子,给御前的饭菜,已悄无声息地加入许多药物。

哪怕黄仪结的动作不够顺利,可只要她能带着皇帝离开,就会有人闯进乾明宫,将景元帝身边的人砍杀当场。

纵然皇帝从黄仪结的手中顺利逃脱,可只要在短时间内击垮皇帝的力量,纵然他拥有着再强大的权势,整个后宫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个难逃的斗兽场。

毕竟,宫门处,都有着太后的人手。

想要短暂封锁宫门,并非不可为之事。

这方方面面,甚至连护城河的兵马闯进来后,该如何应对,太后已经想得十分之妥当……

可外面响起来的厮杀声,却撕开了太后的镇定。

在她的计划里,不该出现这一幕。

太后的人手,一半已经被她派

出去伺机而动,趁着乾明宫无以为继之时将人宰杀,另一半则是留在寿康宫,以备不时之需。

御前侍卫的出现,是她的意料之中。

甚至于,那一瞬,太后已经认定,她的计划成功了。

只有当皇帝出事时,这些御前侍卫才有可能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毕竟那个韦海东,是个愚忠景元帝的蠢货,永远都看不清楚形势。

可厮杀……?

不,韦海东没有这样的胆子。

如果景元帝真的出事,韦海东会封锁宫城,会和护城卫兵联络,会试图缉拿凶犯,甚至有可能如刚才那样包围住寿康宫,可他唯独不敢做的,就是试图闯入寿康宫。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包围寿康宫,可以说是威胁,也能说是保护……可闯进来……除非韦海东想死!

在皇帝出事后,太后象征着最高的权力,整个后宫都在她的掌控中,甚至新皇的登基都要问过她的意见,韦海东再是癫狂,都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只是,韦海东不敢。

可他的主子敢。

毕竟景元帝,是个疯子。

正是在听到声音的瞬间意识到这点,太后才没稳住心绪,流露出几许震惊。

这不可能。

黄仪结真的失败了?她是怎么失败的?

在黄仪结进宫前,太后早就确认过,黄仪结的本命蛊能够操控中了悲歌的病人,这才会不远万里地找召她入宫。甚至为了能够让她顺理成章的入宫,太后举办了这一次的选秀。

不然,她何至于白费力气,为景元帝寻摸这么多妃子?

他又生不出来!

渐近的喊杀声,似乎昭示着寿康宫的侍卫层层败退,随着一道尸体被狠狠地踹到殿门上,紧闭的大门也跟着被踹开。

倏地,殿外的风雨声,血腥味,厮杀声,随着风席卷而来,凌冽的寒意,让德妃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好冷。

她能感觉到这寒意,由内而外地迸发,几乎要将她彻底吞噬。

她眼睁睁地看着景元帝,出现在了眼前。

男人穿着普普通通的常服,除开那张艳丽无双的脸,他似乎与这万千人没什么不同,然他身上那件红衣……不,应当不是红衣。

那是一件血衣。

过于素净的衣裳,在染了红后,就仿佛也被血腥吞噬。

太后冷着脸:“皇帝,你太无礼!”

她猛拍了下桌子,厉声说道。

“你派人包围了寿康宫,又擅自闯入,残杀哀家宫中侍卫,如此狠辣,究竟所欲何为?”

“有些时候,寡人真真佩服,太后的脸皮。”景元帝漫不经心地说道,“若是世上人的脸皮,都能如太后这么厚,那塞外的城墙,也就无需砖瓦砌成。”

“放肆!”

“放肆?”景元帝惊奇地挑眉,声音低柔,“这怎么能算得上放肆?”

他招手,身后涌进

来十数个御前侍卫。

在他们的手中,都压着一个寿康宫的侍卫,被齐齐压跪在地上。

景元帝抚上其中一人的头顶,抓着他的脑袋,强迫着他对上太后的脸。死亡如影随形,在巨大的惶恐下,那个侍卫挣扎着,试图向太后求情,妄想太后能救他一命。

那也是他最后能看到的画面。

那颗脑袋,悄无声息地滚落下来。

哒,哒,哒……

在地上滚了几圈,血撒了一地,最后停在了太后的脚下。

景元帝就这么的,一个,一个,将他们的脑袋,全砍了。

寿康宫内,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好像被泼洒了无数的血液,方才能凝聚出如此可怕的气息。

景元帝舒展着五指,慢条斯理地接过石丽君递来的手帕,擦拭着自己身上的血液。

“献丑了。”景元帝彬彬有礼地说着,“有些时日

没动手,砍得不够利索。”

那直冲鼻端的血腥气,让德妃忍不住干呕。

……她这才发现,原来当日章妃之事,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景元帝一旦发起疯来,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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