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第 89 章 乾坤争命术(2 / 4)
是有数千?数万?还是数千万?
没有人能数得清这些鸟兽的数量,他们只觉得自己杀鸟类的刀,都挥得有些麻木了。
仿佛永无止境。
“咚——”
忽有铜锣声响起,宛如夜间惊梦,震得人昭聋发聩,惊翻群鸟无数。
再有琴声起,仿佛明镜悬空,映照夜中子民,驱散一日之疲累。
更有笛声容纳其中,幽怨呜咽,似乎在呼唤闯入夜中的鸟雀,让它们归家而去、陷入沉眠。
德鲁伊们对视一眼,也跟着开始吟唱,明明是不同的韵律、异国的语言,却自然而和谐地容纳其中,温柔的歌声,像是在抚摸这些鸟兽的头颅,与它们亲昵地呢喃,然后让它们,为他们而战。
无色无味的毒素在人们看不见的空气中弥漫,无勾术走到何处,哪里就会出现一片鸟兽的禁地。
以他为中心,毒素蔓延的范围越来越广、速度也越来越快。
死亡的鸟兽落到地上,随后逐渐化作血雾。
可是仍然有源源不断的鸟兽朝这里袭来,于是这个过程便开始无尽地循坏。
萨满们走到这片被血雾缭绕的土地上,死亡和鲜红带给他们的,是属于大自然的另一种共鸣。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本就是大自然的法则。
在这宛如献祭的一幕诞生之后,萨满们仿佛拥有了更多的力量,如同燃烧一般,将愤怒的火焰洒向这些疯狂的鸟兽。
而巫师们则与郁弗名一样,用各种毒药,掠夺这些鸟类的生机。
只是与郁弗名不同的是,他们的药看上去绿油油的,里面时不时还冒着泡……非常具有童话故事里中世纪巫师的风格。
钱寰背着一个医药箱,不停在场上游走,面色焦急地救治着一个又一个被鸟兽撕扯掉血肉的人。
甚至有一部分鸟类的喙部和爪子中,都充满了毒素。
这些毒素伴随着伤口,进入到人体之中,不少人因此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昏迷不醒。
而钱寰的额头上,已经因为这高强度的救治工作而充满了汗水。
汗珠不停在他的头上滑落,偶尔还会有发出尖利鸣叫的巨鸟在他救治时冲向他——然后被其他武者拦下,好让钱寰继续给其他人疗伤。
周遭杂乱不已,血肉纷飞,可钱寰只是咬牙坚持着,神色专注地救治着一个个人,为他们解毒上药包扎。
尽管锦衣卫也派了一部分医护人员来赛场上救援,然而这些鸟兽爪牙上的毒药不是谁都能解,也不是谁,都像乾坤术一样,修习了能解毒并且促进伤口痊愈的功法。
一点点时间的延迟,带来的,可能就是一个个生命的消失。
所以钱寰依旧咬牙在最前线穿梭。
这一次,他没有说自己是修车的,不是修人的了。
尽管他的衣服上因为沾满了血污,看起来比初见他时的满身机油还要脏,可同样是这一次,谁也知道,他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汽车修理工了。
钱寰对木摇光和殷云争说的话不全是谎话,至少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医者的身份,哪怕是帮小区里的老人们推拿、偶尔给来看病的人开药方,甚至协助无勾术郁弗名制作解药……做着这些医者该干的事情,但是他依旧不肯承认自己是一个医者。
甚至连乾坤术的心法……若非世界异变,让他想起了家中还有这样一份秘籍,可以增强他在乱世中自保的力量,否则,只怕他是碰也不肯碰的。
“九重天子寰中贵,五等诸侯门外尊。争似布衣狂醉客,不教性命属乾坤。”
何等霸道?何等狂妄?
既以天地乾坤为术名,当年的乾坤术,本就是这江湖武林中,数一数二的狂士。
可是那又如何?
自从武道败落,当年的辉煌也只能成为当年。
说来可笑,明明是最不屑功名利禄的乾坤术,明明是最轻视权贵王孙的乾坤术,在这数百年来,却或被动或主动地投身于权势钱财的漩涡中,汲汲营营,追名逐利,无法脱离。
九重天子,召之即来,五等诸侯,挥之即去。
可是和过去不同的是,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却成为了乾坤术,过去尊贵的,后来卑贱的医者。
起死回生的医术,不是恩赐,而是祸根。
他的爷爷隐于市井,换了身份,不愿再踏上先辈们的后尘,在权力斗争的漩涡中身不由己,祸及家人,因而穷困潦倒,贫苦一生。
他的父亲自视甚高,又受够了贫穷,不明白他们明明有惊人的医术,却为何偏偏隐瞒身份,将大把的银钱拒之门外……因而抛妻弃子,远渡重洋,追名逐利而去。
他们都承认自己是医者,但他们是乾坤术吗?天性狂妄的乾坤术?
他不肯承认他是医者,那么他是乾坤术吗?注定狂妄的乾坤术?
钱寰不知道,只是看到一个个伤者在他的手中保住了性命,对他感激涕零的模样,恍惚之中,他才有一种,自己真的能够做到“不教性命属乾坤”的错觉。
突然,他在战场上,看到了一个熟悉又莫名的身影。
虽然已有十多年未见,但他依旧一眼就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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