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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决明笑着对姜归辛说:“你看,这不就是巧了。我们订的竟然是同一家酒店。”

姜归辛现在实在很惊讶:南决明的脸皮居然可以这么厚。

在这路上,姜归辛并不言语。

南决明也沉默是金。

既然两位主儿都不讲话,麦冬自然也谨慎闭嘴。

而海风藤是最不爱说话的人,因此车子在一路上十分安静。

然而,待这车子接近酒店的时候,海风藤竟突然开腔了,对姜归辛说:“待会儿我先去che,不等你了。”

姜归辛好奇问:“什么意思?”

海风藤说:“那个姓南的肯定还有鬼话和你讲,你也要和他迂回几句,我无意站在旁边观赏你们过招,只想先回去睡觉。”

姜归辛一刻无语。

而坐在前头的南决明、麦冬以及司机都装作自己聋了,不曾听见海风藤的冒昧发言。

果然,海风藤一下了车,便径自去柜台办理入住。

南决明风度翩翩地站在姜归辛身边,笑道:“我还有鬼话要和你讲,你劳烦听一听?”

第43章 配不配

姜归辛一扭头,一转身,似笑非笑,看着南决明:“你知不知我和海风藤住一间房间?”

南决明沉默了。

姜归辛又说:“你大概知道的,这阵子我和他早同居了。”

南决明平日巍峨如山,现在却有点儿山崩地裂的混乱陷落,但脸上还是笑着:“真的吗?”

语气里好似是真的不信,但又夹杂几分“如果是真的我可怎么办”的失措。

姜归辛看着南决明那双茶色的眼眸——那双第一眼看见就看进他心里的眸子,里头总是清澈如山泉,不知从何时起,却慢慢因姜归辛而变得时浊时清,有失调和。

姜归辛淡淡一笑,并不直接回答,只说:“我相信南总的气度风度和尺度,是断断做不出介入他们恋爱的事情的。”

南决明听了姜归辛这话,笑容的裂痕反而奇迹般的修复几分,还笑意盈盈说:“他要真喜欢你,怎么会把你落在这儿听我鬼话?”

“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姜归辛答得坦率。

南决明反而一愣,似乎在琢磨姜归辛话里的意味。

姜归辛看自己随口一句鬼话就让南决明这样翻来覆去地琢磨,心里好笑,暗道:你也有今天。

也不等南决明琢磨出什么来,姜归辛径自走进大堂,没理他了。

姜归辛和海风藤订的确实是同一间房,但却是摆了两张单人床的套房。

姜归辛进了房间,映入眼帘就是宽敞明亮的起居室,地上铺着柔软而华丽的毯子,落地窗旁沙发围成半圆,海风藤就半躺在上面,一副懒洋洋没骨头的样子。

姜归辛问他:“怎么不到床上睡?”

海风藤说:“你是老板,你先挑床。”

姜归辛好笑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世故。”

海风藤淡淡道:“我只是懒,又不是傻。”

姜归辛是知道海风藤懒的,因此还给他搭配好了参加艺博会的着装。

而艺博会有时候也很像一个时尚秀,什么风格的穿搭都能在这儿出现——在展馆的一角,一位年轻的艺术家站在自己的作品旁,他身穿一身破洞牛仔裤,露出爬满刺青的大腿肌肤,仿佛他的身体本身就是一幅即兴涂鸦。不远处,一名贵妇走过,华丽的晚礼服裙摆流动似水,耳环上钻石闪耀如星。另一侧的角落里,一位年轻的记者穿着一身职业装,衬衫上别着一朵艺术品主题的胸花,细巧的脖子上没有任何配饰,只挂着一台相机。

而姜归辛的展位上,工作人员穿着相同的黑色工作服,上面印有姜归辛画廊的标志,简洁而统一。这倒使得海风藤鹤立鸡群——瘦削的他穿着苍白的素净外套,在这群黑西装专业人士里,如同一朵白色山茶花在黑色泥土中怒放。

他本人和他的画一样,拥有着非常独特的气质,路过的人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尽管他不善言辞,但只要客人驻足了,就有专业的工作人员帮忙推介画作,倒不需要海风藤舌灿莲花。他只要坐在旁边,偶尔回答几句就好。

姜归辛的团队相当成熟,推广过不少画家,也参加过无数艺博会,在这样的场合里已是游刃有余。

姜归辛自然不需要冲锋陷阵,只消坐在一侧,保持微笑,偶尔与艺术爱好者交流几句,或是去别的展位和老相识交谈交谈,做做社交。

姜归辛在这场活动中看着指挥若定,但实际上渐渐一股疲惫涌上心头。

他费心与众多艺术家、收藏家和媒体人周旋,突然渴望片刻的宁静。

于是,他悄悄地脱离了宴会厅,走进了后巷,以透透气。

后巷是一个与喧闹展会截然不同的宁静世界。

姜归辛的皮鞋跟在不规则的石板路上发出回响,街灯透过藤蔓覆盖的拱门洒在地上,照亮这一条寂静的小径。

姜归辛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夜凉空气,却在突然间,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幽幽飘来,使他的心跳略微加速。

他慢慢地转向对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当然是南决明。

却见南决明穿一件柔软衬衣,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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