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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决明又转头,对南杜若道:“说起来,你年纪也不小了,难道打算一辈子在基层当一个小业务员,只拿五千块底薪,无所事事,懒散度日?”
南杜若愣住了:老哥今天说话怎么转折如风?一会儿说蟹腿一会儿说药膏,现在还说到我的人生规划了?
南杜若只好嘿嘿一笑,说:“拿五千块工资天天吃香喝辣的,这小日子不是很自在吗?小姜都不知多羡慕我!”
姜归辛赏脸地笑着点头:“当个富贵闲人,也是人生乐事。”
南决明闻言有些意外,心里不免琢磨姜归辛说的是场面话还是真心话。如果是场面话,也就罢了。如果是真心话,那难道说明了姜归辛追求南杜若,也是因为他追求这样一种富贵无事的生活吗?
这样还真的有点儿颠覆南决明对姜归辛的印象。
南决明沉默半晌,说:“我倒以为小姜这么刻苦,是一个有大志的人。”
姜归辛心里却想:你们这些内定为继承者的“太子”在公司里当然刻苦,因为你们知道自己刻苦是有回报的,努努力就能爬上去,哪怕不那么成功,但自己的辛苦努力也一定会被看到。我们普通人什么都是有限的,当然宁愿摸鱼。
姜归辛不摸鱼,也是因为他在南决明眼皮子底下要搏表现。
如果换一个环境,没这个目标,姜归辛未必有这么努力。
姜归辛却没解释这么多,只是笑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志向。每种想法都是值得尊重的。”
这话也是耍太极,让人听不出他的真实意思——这种太极说起来,姜归辛还是跟南决明学习的。
南决明讲话就是这样的,听起来都是好话、正确的话,但百分之八九十都是废话,剩下那百分之一二十的含糊不清,真假难辨,得让人仔细琢磨。
南决明微微笑了一下,说:“也是,杜若这闲淡自在的生活,我有时也很羡慕。”
南杜若便接着话茬说:“老哥你真是太辛苦了,不过,能者多劳嘛!”
南决明说:“说起来,前些天你妈跟我说想给你张罗亲事,说结婚了,或许你的性子也能定一定。”
南杜若闻言,笑脸又僵住了:今天老哥是怎么回事,一会儿聊人生规划一会儿聊终身大事,怎么跟春节饭桌上的大姨大伯一样啊?!
——但南杜若是决不敢把这心里话讲出口的,只能傻笑着咔咔啃蟹腿。
姜归辛拆蟹的手顿了顿,一脸犹豫地看着二人,随后装模作样地微微一叹,表达出对暗恋对象即将相亲的不舍、愤懑以及忧郁之情,然后咔咔啃蟹腿。
南决明把他的表情收在眼里,却是点到即止,并未真的像春节饭桌上的大姨大伯一样穷追猛打,又轻轻把话题转回娱乐的方向。
南杜若这才重新自在起来。
吃过饭后,三人分别。
南杜若驾驶他的Aston Martin潇洒离去,南决明则开他的私家车,顺道捎姜归辛回家。
虽然从公司送姜归辛回家是顺路的,但从篮球馆捎送却不太顺路。
然而,南决明好像已经习惯了私人行程之后开车载姜归辛归家,也不考虑顺路不顺路的问题了。
姜归辛坐在副驾驶座上,凝视窗外,眺望街景,眉目带愁,心里好似在思考什么问题。
南决明只是默默驾车,也不开腔,让沉默在车厢内肆意蔓延。
轮胎与道路摩擦的微弱声响掠过姜归辛的耳畔,姜归辛相信,是时候该说点什么了。
他便一脸犹豫地看了看南决明,摆出欲言又止的含蓄表情。
南决明瞥他一眼,道:“有话便说。”
姜归辛小心地说:“您刚刚在饭桌上,是故意这么说的吗?”
“说什么?”南决明意味不明地反问。
姜归辛叹息一声,说:“您是真的觉得我配不上杜若哥,想让我不要痴心妄想,才一直敲打我,是这样吗?”
南决明听了这话,竟略感不愉:“我为什么会觉得你配不上杜若?”
姜归辛愣了愣,思索了一会儿,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杜若哥是南家的公子哥,更别提我们都是男人了。而且您刚刚也说了,他的母亲会为他张罗婚事,找的想必也是世家名门的千金吧。”
南决明眉头微皱,说:“首先,我不会因为性别的原因而有偏见。不知道你是否察觉到,我也是一名同性恋者。”
姜归辛深吸一口气:啊,我男神跟我出柜了,嘤。
南决明继续道:“第二,他的门楣也没你想象的高。他母亲要张罗的对象,也不可能找得到名门千金。”
“哦?”姜归辛摆出讶异的样子,“为什么?”
“虽然说是南家公子,但南家是大家族,家家户户都有公子……这么说吧,他不是南氏嫡系的,自己也不成器,没有掌权,只在集团挂个五千块底薪的职务。这样的男人,哪有名门千金肯嫁?”南决明顿了顿,突然觉得自己的话讲太多、也太明白了。
姜归辛也有所察觉:南决明不是那种会如此长篇大论讲如此直白言语的人,但他却在姜归辛面前这么做了。
南决明心里也察觉到自己的古怪,但只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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