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1 / 4)
江恕满脸阴沉地推开包间大门时,正在摸牌的陆展眉飞快地朝他瞄一眼,挑眉揶揄道:“哟,你这速度怎么变得那么快?我给你整点鹿血补补?”
刚捉奸失败的江恕不耐烦地扯开自己的领带,眼神阴鸷道:“你少在这里说蠢话。”
他面色阴冷,眼底仿佛压抑着铺天盖地的阴云暴雨,让人不敢直视。
牌桌上的人都静默不敢言,牌友们不敢上前奉承这尊大佛,陪玩的小明星们也不敢上前谄媚讨好。
有个小明星鼓起勇气凑上前给江恕倒酒,不经意间和他四目相对,不由心口一滞。
那是一双修长雅致的凤眼,却又锐利如鹰隼,像是阴云翻滚下起伏的海面,气息阴寒诡秘。
他的领口崩开几颗扣子,胸怀之伟大,几乎跃之欲出,高定衬衫将他精炼挺拔的上身衬托得淋漓尽致,整个人就像一只等待狩猎的豹子,带着危险又诱人的情调。
这是个成熟性感的男人,他有一张俊美出奇的脸,看得人怦然心动,但那两片线条优美的唇却刻薄道:“陆展眉,你从哪里找来的庸脂俗粉,这种货色你也看得上眼?”
一瞬间,小明星因为他刻薄至极的语气羞愤欲死,他瞬间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像是被架在火炉上烤,整个人都要羞耻得烧起来。
陆展眉笑道:“你在老婆那里受了气,干嘛发泄到这无辜的孩子身上。”
谈及老婆,江恕的脸色愈发阴沉。
最近江恕发现他老婆裴律很不对劲,男人或许总是对老婆出轨这种事极为敏感,察觉到的一些蛛丝马迹更是让他的大脑发出尖锐的警报。
若是放三年以前,江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自己会变成疑神疑鬼的“窝囊丈夫”,整天怀疑自己被戴赛博绿帽。
冲动之下,江恕跟踪裴律来到巴别塔,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测。
他压抑着从胸骨处溢出的怒火,推开大门,却发现裴律只是在和一群大腹便便的投资商讨论新电影的筹备,他当场傻眼。
眼看裴律脸色逐渐难看,江恕赶忙找借口解释,好容易才糊弄过去,没让夫妻之间产生隔阂。
错怪老婆的江恕又气又愧,想到表弟陆展眉在楼下打牌,便来这里歇歇气。但潜意识里,他并没有完全消除自己的猜疑。
陆展眉摇摇头,他让一个小明星顶自己的位,起身坐到江恕身边,笑眼盈盈道:“男人永远不要因为爱情结婚。你看看我,我从不问我老婆每天晚上在哪里过夜,她也从来不问我,这样快活的日子不好吗?”
旁边的侍者捧上一个鎏金盆,陆展眉将纤长的手指浸在盛满玫瑰花露的鎏金盆中仔细清洗,讥笑道:“所以,你就是活该。”
对于表弟的挖苦,江恕哑口无言,见陆展眉细心地保养手指,他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陆展眉乜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我叫了一个小明星来当荷官,是个大美人哦。我会让他亲吻我的手指,得给他留个好印象才行,可不能有铜臭味。”
江恕面无表情:“是个人妻?”
陆展眉呵呵地笑出声:“不是人妻,不过他有男朋友。但你是了解我的,我最喜欢别人的男朋友和丈夫了。”
对于表弟这个阴损的爱好,江恕并没有予以贬低或不屑,因为他自己也半斤八两。
混乱是进步的阶梯,因为沪城有战事,很多人都带领全家老小到港城避难,那正是一个波澜壮阔、云波诡谲的大时代。
江恕的祖父便是上世纪第一批来港城的投机者,经过几十年的打拼,他的产业涉及房地产、能源、航运和金融等多个领域,成为一手遮天的寡头大佬,其经历完全可以谱写一本男人的圣经。
由于祖上的努力,江恕出生就是在罗马,而不是骡马。
正所谓:婆罗门中门,人上人上人。
在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下长大,江恕不出意外地被身边的长辈们惯成个嚣张跋扈,刻薄寡恩的性子,虽然表面上还能装出个彬彬有礼的绅士模样,但骨子里却高高在上,目下无尘。
长大后,江恕又顺利成章地发掘出两个小爱好,一个是赚钱,一个是做海王。
因为财貌双全,江恕成为一位知名海王,是全港城的男性公敌。
虽然江恕自身才华不俗,接手祖父的生意后,奋三世之余烈,让家族产业更上一层楼,但他和陆展眉还是被称为港城的“人中之屑”,美貌与放荡齐名。
和他俩一比,波塞冬都算是旱鸭子。
对于自己在外的名声,江恕丝毫不在意,名声在外,有好有坏;以前是以前,现在是变态。【1】
你说我是变态?
江恕:啊对对对,所以呢?
这人屑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直到三年前,江恕和一位良年妇男结婚,从此金盆洗手,上岸从良。听说他结婚的那一天,港城的男性都喜极而泣,这个祸害终于结婚了。
同江恕结婚的良家妇男就是裴律,如今电影届知名新人导演。
两人相识前,裴律还是个证劵公司的金融搬砖人,刚从英国留学回来,过着朝九晚九的社畜生活。
裴律那个时候是不喜欢男人的,并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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