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一)(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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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途就一混混,他肚子里能有什么秘密?”郑翼还是闹不明白。

“你呀,平时看问题那精明劲儿哪去了?冠途刑满出狱后一直跟着那个‘沙王’姚飞,姚飞是什么人?童县长的小舅子!他平时结交的,又都是社会上的一些重量级人物,冠途在姚飞那个圈子里混,有什么秘密撞进耳朵也是有可能的,万一搞出什么对石常委不利的名堂来就不好收拾了!……石常委是当年送冠途进牢房的当事人,他能不揪心吗?好在他现在分管着政法和信访,信息量集中,曾局长又是他一手提拔的,主动权还在……”

郑翼顿了顿,试探问道:“会不会……是石常委当年在工地的一些传言……撞进冠途耳朵里了呢?”

“管过工程的,哪个没有点传言?不然那名烟名酒名表名钻天上掉下来的?这都见怪不怪了!不过……”徐达德停顿了一下,委婉地说,“就算石常委当年有那么点儿油水,跟冠途也没有关系,他就一打工的,跟常委根本就沾不上边!除非……石常委有别的什么把柄捏在他手上,若不然,他凭什么指名道姓的上访?!”

郑翼道:“这个可能是有的。冠途手里如果没有把柄,是不敢到信访局指名道姓的!”

徐达德说:“是啊,事出反常必在妖!”又抠出一支烟,边点火边说,“昨晚从石常委办公室回来后,局党组临时开了个会,通过了你的职务微调决定。”

“嗯?职务……微调?什么意思啊?”

“就是挪动一下你的岗位。”

“挪动……岗位?往哪儿挪?我不干得好好的吗?”郑翼觉得自己没有得到必要的尊重,带着情绪嘟嚷道,“即使要挪动,也得事先跟我通通气嘛,我也有自己的个人权利嘛。”

“你在那咋咋呼呼的干什么嘛!”徐达德不悦地看着郑翼,“这是局党组的临时动议,也是从大局出发考虑的,懂不懂组织原则嘛!……鉴于权伟民同志长期驻脱贫攻坚一线,‘权益保护代表处’的工作陷入了真空,决定由你以常务副代表的身份,暂时接替他兼管的代表处的工作,级别副科。”

“代表处?”郑翼有些抵触,推脱道,“徐局,你是晓得的,代表处那些个鸡零狗碎的事情不适合我。这个副科我也没有兴趣。还是……还是请局党组另选个合适的吧!”

“你莫狗子坐轿不受人抬!”徐达德训斥道,“……搞工作要都像你这种态度,专捡自己适合的干,那市政局不成自由主义世界了?!”

郑翼顶撞道:“徐局的意思,动干部不再需要合法的程序了?党组就能代替程序吗?”

徐达德蛮横地说:“只要合理,程序……也就合法!”

郑翼仍在较劲:“就算你把合理变成合法,那也得给我一个理由吧?!如果我工作没做好,或者其他什么别的原因,需要我个人作出牺牲……”

“郑翼同志!”徐达德站起身来,拿腔作势道,“话怎么说得这么难听了?啊?我要你作出什么牺牲呀?有点政治意识、大局意识没有啊?我是代表市政局党组跟你谈话,不是个人意见!”

“我对党组从来都是服从的!”郑翼不满地说,“可你……不能专捡软柿子捏嘛,这么不清不楚的离开质监站,不晓得内情的还以为我犯了什么事!”

“在你郑翼的眼里,我徐达德就是个贩柿子的?什么不清不楚?什么犯了事?啊?你的意思,是这代表处水浅,屈尊了你这条大鱼?”徐达德反唇相讥,口里的烟雾更浓。沉默片刻后,声音软了些,“在这个事情上我是有些官僚主义,事先应该跟你沟通,我向你道歉!可话又说回来,现在哪一个副科干部不是提荐座谈、座谈推荐的要弄几个来回?我这一切从简,这样的官僚主义,应该不至于招你反感吧?!”

听徐达德这一说,郑翼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些过分,徐达德连讽带刺的,把话说得再透彻不过了:天上都掉下馅饼了,你还有什么理由装模作样?

接下来,徐达德又因势利导做起了工作:“其实呢,我也懂你的心思,无非就是觉得代表处是个闲岗位、冷部门,没你那质监站风光,这个想法是万万不能有的!代表处是市政局的风向标,不是什么鸡零狗碎,一个微小的摆动就有可能挑动全局的大神经,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岗位,该多重要啊?!”又趁机灌起了热米汤,“之所以选定你,是因为局党组对你的适应能力还是很清楚的。再者说了,你也不能老这样顶个‘股干’干下去是不是?到了代表处,按惯例就是准班子成员了,级别、待遇自然都上来了嘛,是吧?我再跟你说句现实的话,你跟石常委、还有毛局长在一个棚子里窝了那么多年,跟他们该隔着多大的差距呀?这说出去那不成笑话了?一块地里下的苗,就你这棵蹿不起来,你就是再优秀,也没有人瞧得起!最起码……在冯芳面前,你脖子也伸不长了吧?”

郑翼被徐达德一番露骨的劝教弄的哭笑不得,在他和媳妇冯芳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被得失二字困扰过,更不谈虚浮攀比了。

徐达德紧接着说:“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明天上午的党组会就算是见面会了。办公室会专门通知你的。至于站里的工作,中秋节前你跟罗步桐做个交接,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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