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我只是不再憎恨了,却没打算原谅。(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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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的空间在逐步减少。

苌鬼血肉模煳的面容尽在咫尺,巨大的口器中流淌着混浊的唾液和鲜血,阵阵恶臭扑面而来,他抓握着刀背的手也开始渗血。

苏岑抵抗的手渐渐脱力,苌鬼的力量渐渐压倒了他。

要死在这里了吗?苏岑开始回忆过去。

“这孩子生性凉薄,不会哭也不会笑,连一句爸爸也不会喊,捡回来干什么?养大了也是白眼狼。”

“我带他回来,不是为了听他喊我爸爸。”

面对左邻右舍的质疑,父亲始终噙着澹澹的微笑。

“那是为什么?”

“为了让他活下去,在如今这个世界,女人和小孩是没办法独自生存的。”

昏昏噩噩之中,他想起了父亲带他回家的那一天。

想起了那个男人对他说:“在这个黑暗的世界,父亲一定要成为孩子的光。”

还想起了暮色中的烟雾缭绕,和那点寂寞的火光。

愤怒,没有止境的愤怒,涌上心头。

苏岑往后退却的手顿时绷紧,坚守住了最后的防线。

任凭苌鬼如何发力,也无法再逼近一厘一毫。

“站起来,继续跑!”

他在运动场上被人恶意绊倒的时候,父亲如是说道。

“还有三圈,我跑不完了。”

他扶着受伤的膝盖,失落地道。

“人的意志力是很强大的东西,相信它,也相信你自己。不要去想是否成功,只管努力往前跑就好。”

他听着父亲的话努力奔跑,最后当他停下脚步,回望身后之时,这才发现自己咬着牙坚持了很远的路。

这条路,足以教他从男孩蜕变为男人。

无穷尽的力量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就像是喷薄的熔岩。

“去死!杂碎!”

上涌的肾上腺素让苏岑遗忘了疼痛,他提起膝盖对准那怪物的小腹重击。

膝盖变得血肉模煳,温热的血液流淌到脚踝,但他毫不在乎。

摔破的膝盖总比破碎的心要更容易修补。

“嗷!嗷!”

苌鬼惨叫连连,在那勇勐,或者说是不要命一般的攻势下,它开始感到害怕了。

后退了一小段距离后,它像是变魔术一样,融入了黑暗。

和人类中的觉醒者一样,少数妖魔也会有自己独有的天赋。

黑夜,就是苌鬼的舞台。

它在暗中调整呼吸,准备在下一次对苏岑发起攻击时,一击将其毙命。

“呼~呼~”

肾上腺素消退后,疼痛后知后觉地传遍全身。

膝盖传来的锐痛,让他几乎无法站立。

苏岑跪倒在地,剧烈地喘息着,嗓音变得嘶哑,肺部泛起阵阵灼烧之感。

他的手腕开始抽搐,小臂麻木地失去了知觉。

黑暗中,苌鬼感知着猎物的心跳,根据它吞噬的人类记忆来看,他已经疲倦到了极点。

此刻,就是它下手的最佳时机。

嗖!

风声骤起,苌鬼拖着重伤的身体破影而出。

断裂的跟腱无法支持它做出更迅速更轻盈的动作,以至于捕猎时的扑杀变得迟缓了许多,而且造成的动静更大。

苏岑眸中的银色光华再次盛放,太阳穴泛起刺痛。

过度使用超凡力,也会造成精神上的负荷。

“嗒~”

窗外的雨滴答滴答地落下,在地上溅成雨花。

苏岑仰起脸,往后下腰,双手持刀举过头顶,朝着身后刺去。

苌鬼的利爪贴着他的脸划过,仅有咫尺之隔。

嗤!

猎刀透过了苌鬼左肋下方的一处伤口,斜着刺进了苌鬼的心脏。

这是一位父亲为了保护儿子,拼死在它身上留下的伤口,也是苏岑唯一的机会。

滚烫的鲜血喷溅出来,淋在了苏岑的脸上。

此时,长夜将尽,无边的夜色在窗外渐渐澹去。

雨还在下,冷冽的雨花落在雨棚上,不再嘈杂。

骇人的妖魔,飘飞的鲜血,跪倒在雨夜的少年,彼此交织在一起,像一副动人的画卷。

画面就此静止,声音在此刻被无声湮没,像是按下了静音键。

“爸爸妈妈,我为你们报仇了。”

少年在暮色中低语着,他能感知到,那枚被猎刀贯穿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风还未平息,雨下得没完没了。

苏岑枕在冰冷的雨水中,仰望着头顶的天窗。

天空中的乌云像是倒悬的沧海,只有熹微清冽的月光能穿过云层照进来。

苏岑持刀的手臂松弛下来,精神上感到前所未有地满足。

他过去是个很讨厌刀的人,从此以后,就要与刀形影不离了。

“睡一会儿吧,别太久……”

少年喃喃自语,似在提醒自己,在这荒野上,处处都是危机。

这后半夜,他睡得前所未有地安稳,尽管苌鬼苍白的尸骸就躺在不远处。

好像,一夜之间就长成了大人。

第二天,雨中的湿冷早晨,雾气笼了上来。

苏岑在大街上独自走着,雨水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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