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马嵬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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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身陷此雾中可能会很轻易便迷失方向,但沈时闻却不会。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周围的雾气便消弭无踪了,原本荒凉杂乱的丛林再次出现在了沈时闻眼前。

空气中的香气逐渐消失,周围的一切也跟着变换了模样。

就在她以为前方是出口的时候,谁知映入眼帘的竟然赫然显现出了一座破旧的庙宇。

同这间庙宇不符的,是庙前那一汪清泉。

泉水清澈,水面上满是浮萍。

透过那些浮萍,沈时闻在泉底发现了一个石碑。

为了看清那石碑上的字,沈时闻趴在岸边,将头埋进了水面中。

那石碑上只有三个字——马嵬坡。

像是个地名儿。

她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仿佛被一股力量控制住了,不受控制的往泉水深处扎去,不知不觉已经埋掉了半截儿身子。

就在沈时闻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

一只手把她猛地拽了起来,刹那间水花四溅,空气涌入鼻腔,沈时闻喘着气,睁开挂着水珠的眼睫,看着面前的身影。

“师尊……”

那身影从模糊渐渐变得清晰,沈时闻看到了那张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面容。

沈时闻呛了水,止不住地猛咳了几声,刚想说什么嘴中就被宋棱关塞了一颗丹药。

宋棱关的指尖有些微凉,轻飘飘的在沈时闻唇上划过。

不知为何,沈时闻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方才看到过的那副景象。

刹那间,火花四溅,脑海一片空白。

“你脸为何这样红?”

偏偏宋棱关还不知其然地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一脸认真。

“不烫,应该只是沾了泉水的缘故。”

沈时闻低咳一声,急忙转移话题。

“我同师姐刚走进丛林中,周围就升起了大雾,我们因此便走散了,后来,我仿佛听见了师姐呼救的声音,我寻着那声音往前走,来到了这里。”

宋棱关闻言并未露出丝毫惊慌担忧的神色,只是轻微点头,就像对她们二人所遇到的事情早就了然于心一般。

沈时闻若有所思地看了宋棱关一眼,猜测宋棱关从一开始就很清楚这林子里面有什么。

她眸色一沉,故作惊奇地问了句:“师尊为何会在此?”

宋棱关抬眸看她,抬手指了指她衣衫外侧散落的一些淡金色的光萤,道:“离开月港前,我在你身上设下了结界。”

沈时闻不禁蹙眉,如果不是宋棱关提起,这一路上她竟未曾察觉出分毫。

果然,对于如今的她而言,宋棱关的实力着实太过强悍。

沉默片刻后,宋棱关抬脚走进那间庙宇,将沈时闻甩在了身后。

庙宇中供奉着一座佛像,但不知为何,沈时闻总觉得那佛像的外观有些不伦不类。

她下意识地开口询问宋棱关:“师尊,这座佛像外观为何如此奇异?”

宋棱关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什么极其严峻的问题,他闻言看了沈时闻一眼,道:“这并非是佛像……”

“而是妖物,它为自己修建庙宇,受附近村民百年香火供奉,以此来提升修为。”

沈时闻心想——这都可以?

庙宇周围的墙壁上还刻画了一些壁画。

这些壁画的画工精美,由彩色的染料渲染而成,似乎是在描述一个名为“荀济”的僧人下山历练发生的故事。

荀济原本乃佛门弟子,儿时被一妇人送至銮山寺中,由寺内方丈释空一手抚养长大的。

自荀济长大成人后,释空便一直私心要将銮山寺传到他手中。

但荀济年岁小,又自小在寺中长大,从未下过山,难免会有人出来反对。

释空决定让荀济下山历练一番,待归来之后,再掌方丈之位。

下山途中,荀济为救一只悬在山崖树枝上的野兔,失足坠下了山崖。

就在他奄奄一息之时,被马嵬坡中一名妙龄女子所救。

女子名唤若浅,是村中一户茶农的女儿。

荀济伤好离开了马嵬坡之后,心中一直对悉心照料他的若浅念念不忘。

荀济游历三年,归来之后回到了马嵬坡,向心心念念了三年有余的若浅,表明了心意,他决意还俗,娶若浅为妻。

荀济回到寺中,劝说方丈,数日后如愿还俗来至马嵬坡,却发现,村中的人感染了瘟疫。

而若浅早已被村民称作是狐妖,活活烧成灰烬,当药引制成药服下了。

荀济为给若浅超度,便挨家挨户上门求村民一滴血作为引物。

村民却以为他被狐妖蛊惑,将他打出了家门。

有人见他手上生出了红斑,便强迫他喝下了由若浅骨灰制成的药。

荀济痛苦万分,投河自尽。

这些壁画并不完整,只画到了荀济投河自尽便结束了,而之后很多内容,都被人用尖锐的硬物强行刮去,似乎是在刻意隐瞒后面的图案。

荀济?

不知为何,沈时闻总感觉自己仿佛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宋棱关为她解答了心中的疑惑。

宋棱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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