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片落叶 浓稠的暮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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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暗红色的拇指勾起,浅浅卡入他干燥的唇心,像要喂给他时,他搭在腿面的双手已经狠狠攥紧,青筋尽凸。

吴虞眼睫一低,注意到他的反应,满意地解放了他的脸:“去洗澡吧。”

浴室水声淅沥,吴虞瞟了眼紧闭的门,又在房内四处巡睃。

想借机检查季时秋衣物的想法落空,这男的脸皮薄,进去之后才脱衣服。

不过他看起来两手空空截然一身,应该是没准备任何换洗衣服。

思及此,吴虞下了趟楼,找到茶几边看电视的林姐。女人刚吃完晚餐,四周还漂浮着面香。

吴虞停在楼道拐角,嗅了嗅:“你偷吃啊。”

林姐抬头:“你好了?”又降低分贝:“那人呢?”

吴虞装不懂:“什么好了?”

林姐乜她:“要我说多清楚?不害臊。”

吴虞淡笑,没直接回答,只问:“村里哪能买到男人衣服?”

林姐怔了怔:“我有。死人的衣服,你要不?”

吴虞微诧:“死人的衣服你怎么还留着?”

“我老公的,前年出去打工了就没回来,也联系不上,我当他死了。”林姐很热情:“想要的话,可以十块钱一件卖你。”

吴虞有点意外,但还是应下来:“看看吧,合适就买。”

“你找了个什么人来啊,连衣服都没有,”林姐奇怪地嘟囔着,离座去卧室,中途又停足:“他晚上不走啊?”

“都说别管了。”吴虞跟上她步伐。

林姐叹口气,蹲身从床底拖出一只大而扁的收纳盒。

她翻找出一沓齐整的衣裤,一股脑甩床上,指了指:“你自己选。”

吴虞问:“你那死人多高?”别回头尺码不合穿不上,害她白花钱。

林姐笑了笑,认真回顾几秒:“我还真忘了。”

吴虞无奈,只能拣起一件,平展开来,比划目测。

感觉大差不差,她挑出三件纯色款,挟在臂弯里上楼。

再进门,房内的男生已经洗过澡,穿戴整体——还是原先的衣裤。他站在窗口,湿发蓬于脑后,把后领都洇潮了。水液在他宽阔的背部蔓延开来,像屋外逐渐浓稠起来的暮色。

吴虞盯着那儿,没再朝里走。

季时秋听见门响,转头看她。

面面相觑。

吴虞给门上锁,把手里泛着樟脑味的旧衣服放到床上:“衣服脱掉。”

季时秋皱起浓眉。

但他没有多问。一趟澡像是让他脑子进了水,又像是把他脑子疏通了。总之进门后就宁死不从的他,变得老实就范。

他套头脱掉上衣,动作利索,在晦昧的房内疾走。他年轻的身体像是饥荒后的猎豹,劲窄,结实,颇具力量。路过吴虞时,她能感觉,只要他起意,他随时能扑上来,用利齿挑断她的动脉,撕碎她,吸食她。

吴虞颈侧的神经微跳一下。

而后就见季时秋将那衣服揉作一团,重重摔进垃圾桶里。

吴虞心头溢笑。

……好像也没老实。

只是换了种泄愤方式。

她目随他走到床边,要拿起她抱上来的衣服。

吴虞快速上前一步,架停他胳膊:“我让你穿了?”

季时秋停了手,没有挣脱,只是俯脸看过来。

屋里没灯,季时秋的五官显得阴暗而立体。在这样近的距离,她沐浴露的香味隐约可闻,就从他的身体上挥散而出,在空气里静静催发着。

吴虞不由失神。

怔忪间,高处的男生唇瓣翕合,并无情绪地问:“我到底该做什么?”

他的唇形并不薄,轮廓线分明,几乎无血色,看上去重情又很无情。

吴虞入迷地凝视着那处,随即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

“干我。”,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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