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死 17 才闻欢笑,又见泪光(1 / 2)
酝酿不祥灾厄的胚胎睁开眼睛。
黑风从它的口中吐出,化作一只布满疮疤和腐烂的手,向下袭去。
那里有一个人竟然敢无视它的存在!这是对它的冒犯!
但是,这只手在离菅原慧生两米远的地方就动不得了。
数条锁链深深地刺入它腐化朽烂的臂膀和身躯。
那是咒灵【十二刑】。
于是它只能不甘心地看着即将到手的猎物继续前行,走进茅屋,而后发出愤怒的咆哮。
“我说让你过去了吗?”安倍晴明低笑一声,“不回答?哈,看来你没有智慧呢。”
他手指微动。
穿胸。
剖腹。
万箭穿身。
……
等锁链把这只新生的咒灵拉至安倍晴明脚下时,已经只剩下小半身躯,奄奄一息。
“看上去真是恶心。”
安倍晴明把手放在它上方一寸处,咒灵就像被吸入一个黑洞,最后固化成一个青苹果大小的漆黑光滑圆球,落入他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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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菅原慧生再度走出小茅屋,咒灵已经被祓除。
动手的,自然是等在外面的安倍晴明和贺茂保宪。
“你还真是个滥好人啊。行善积德真的那么重要吗?”安倍晴明问。
“可以让我自己开心。”
“但是,有时候带来的麻烦比快乐更多。”安倍晴明意有所指地说。
贺茂保宪拉了下他的袖子:“晴明,你既然已经下了决定,就别再说了。”
菅原慧生肃然而立。
用近乎虔诚的语气回应道:“天元大人她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咒术师是最能感悟人间痛苦的人。
因为世间的每一份苦痛、每一份悲伤、每一份不平,最后都会以具体的形象站在我们面前,让我们无法视而不见。这是上天,或者冥冥中的什么,希望我们去感悟、去思考、去尝试。”
“所以,天元是个伟大的人。她会想要去背负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责任。”贺茂保宪叹气。
安倍晴明则说,“我没有那么高远的志向,我只是个普通的咒术师,只会吃咒灵。”
“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做好就不错了。”菅原慧生说,“安倍大人,您说的对,身为咒术师,斩灭诅咒才是最该做的。”
无法解决痛苦的根源,只能努力不让它再传递下去。至于,希望在哪里——是咒术的力量?还是劝人向善的教义?彼时的他们也无法给出答案。
安倍晴明说:“我已经充分了解了,天元大人与你的志向。那么就去做该做的吧。那孩子已经通过考验了,不必等到逢魔时刻。”
“您真正想考验的人是我,对吗?”菅原慧生问。
安倍晴明就像没听见,径自说,“我可以留那个小孩一条命,但是你可要负起责任来。从今天起,贺茂一家,还有我全家所有人都性命都交给你了。”
无论是只有地位没有实权的皇室,还是掌握大权的外戚藤原氏,亦或者在地方焰势滔天的平氏和源氏……但凡有一家知道那个小女孩的术式,知道她的能力,下级贵族贺茂家和安倍家都将遭遇灭顶之灾。
除非菅原慧生能永远地保住这个秘密。
“我一定。”
虽然没用咒力,没有束缚。
但是这句回应比菅原慧生任何一次用咒力立下的束缚都认真。
不是需要监管的“交易”,而是真正的誓言。
“我相信你。嗯……我还是叫你慧生吧。你也别‘大人’、‘大人’地叫来叫去,实在是肉麻而且没有诚意。我感觉得到——谁心里想什么,是喜欢、厌恶还是蔑视,我都清清楚楚。”
安倍晴明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
“像你这种较真的人,说出的话都比其他人可信得多。所以接下来就都交给你了。”
他抬起手,晃了晃手上握住的,光滑不似凡物的黑球,问道:“慧生,你想看咒灵操术吗?”
然后,在菅原慧生惊奇的目光中,安倍晴明张大嘴,把那个看上去奇奇怪怪的黑色光滑丸子吞入腹中。
然后他好像被强灌了一大口砒//霜,弓着身子,掐着喉咙开始猛咳,面目扭曲,眼泪都快流出来。
菅原慧生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
他赶快上前一步,扶着安倍晴明。
安倍晴明喘息着,用有些哑的声音说:“保宪那里有药。”
但是贺茂保宪只是叹了一口气,脸上没有忧色,只有无奈。
菅原慧生放下心来,看来这不是严重的事情。然后更让他无语的事情发生了。
所谓的药,竟然是一粒腌梅子。
“师兄,只有这个吗?”安倍晴明痛苦地说道。
“你已经把酒喝光了。”贺茂保宪说,“晴明,别太任性,这里可不是平安京。”
“你太残酷了。”
“不是我的原因。临行前,父亲说过让我对你残酷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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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在返回京都和奈良的路上,安倍晴明依然用那只咒灵的大鸟载着他们飞翔。
只是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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