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混乱【捉虫 】 更新啦(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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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犯了蠢,心一横,深吸一口气,闭着眼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吐露出来:

“当时有人大喊杀人,应当好多人都听见了。孔家的少爷当众鞭打郭腾,都见血了,之后小秦相公缓过神来,亲自上阵殴打,力竭之后还扬言以后见一次打一次……对了,丁班的齐振业也因有人拉偏架动了手……”

山长:“……”

莫非是老天觉得我之前的日子太过安生?

他突然觉得有些头晕胸闷,歪歪斜斜扶着路边一株大柳树站下,用力捏了捏眉心,开始疯狂思考。

所以就是姓秦的小子没有大碍,还能跳起来打人,然后孔姿清也出了气……

嗯!

还有救!

其余的人?

不重要!

都不重要!

简单粗暴地理清利害关系之后,山长觉得天晴了,雨停了,他自己又行了。

“少年人气盛,”他清清嗓子,顺手整理下乱糟糟的长袍,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见一次打一次什么的,十有八/九是赌气来的……”

谁年轻的时候没放过狠话!

听听也就算了。

然后就听来人幽幽道:“……方才小的上来时,听说小秦相公在医馆那边碰到了郭腾,真的又扑上去打了一顿……”

他没有在开玩笑!

山长:“……”

算了,辞官吧!

县学聚众斗殴,甚至还涉及到蓄意谋害,如此大事,山长不敢隐瞒,当天就亲自手书一封,递到县衙去了。

然后又修改下措辞,另写一封,递到孔府。

写完两封亲笔信的山长整个人活像老了十多岁,浑身上下透着疲惫。

造孽,造孽啊!

他非常用力地叹了口气,好似将体内气息悉数挤出一般,人迅速瘪了下去。

山长瘫在圈椅里缓了半日,颤巍巍起身,来到另一间屋子,燃起香烛,朝供奉的孔孟圣人相拜了几拜。

“圣人在上,保佑弟子无灾无忧……”

拜了一回,到底不放心,见四下无人,忙走到另一边,打开一只看似平平无奇的柜子,露出一尊慈眉善目的菩萨像来。

山长依样点香,也拜了,“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保佑弟子无灾无忧……”

做完这一切后,山长的心才稍稍平静了些。

可走出去几步,他又觉得不妥。

此事涉及拳脚,乃是武斗……

他转回来,快步来到另一只多宝格前,掀开上面盖着的红布,竟赫然是红脸绿衣的二爷!

“关圣帝君宝诰,焚香拜四方……”山长又点了香火,左手持香,先中间后左右,恭恭敬敬拜了,熟练祷告。

做完这一切之后,山长长出一口气,心下安定。

文武兼备,天地皆有,妥了!

周县令和孔老爷子接了书信,打开后映入眼帘的第一句都是:

“……秦放鹤/令孙文武双全……”

周县令:“……”

孔老爷子:“……”

当天晚上,周县令连夜传唤了县学一干人等。

因都有功名在身,并未开堂审理。

见到郭腾的瞬间,周县令确实有些茫然:那脸上开了染料坊的猪头是谁?

实际情况就是,在衙役去县学传唤时,郭腾还被闻讯赶来的肖清芳带人堵在宿舍里不敢露头。

肖清芳也不知从哪儿摸来的木棍,带着一群甲班的人,气势汹汹去堵人。

“岂有此理,你算甚么阿物,也敢动我们甲班的人!活得不耐烦了么!”

郭腾自知有难,把门窗俱都反锁了,在里面堵得死死的。

肖清芳拍了几把,纹丝不动。

后头几个同伙,不是,同窗已经开始撸袖子,不耐烦道:“肖兄,同这厮废话什么,依我看,打进去!”

“说得正是,打进去,好好教一教这厮做人的道理!”

“呸,眼里没有尊卑上下的东西,胡某耻于与之为伍!”

肖清芳眼睛一亮,觉得可行!

提前跑出来的牛士才都快吓疯了。

这都什么人呐!山匪吗?!

若非衙役来得及时,只怕这伙暴徒便要破门而入,强行教道理了。

饶是这么着,被护送出来的郭腾也被人趁乱踢了好几脚,肖清芳等人仍是意犹未尽。

再看受害人秦放鹤,嗯,全须全尾,没破相,就是行走间微微有些不顺,估计是扭着筋。

“你身上不好,坐吧。”周县令和颜悦色道,又叫人上茶果,还叫了大夫来验伤。

后头的孔姿清也坐了,余者都站着。

亲耳听大夫说没有大碍之后,周县令才彻底放下心来。

好好好,没有大碍就好。

秦放鹤道了谢,才要开口,却见周县令一摆手,“你有伤在身,不必多言。”

又看一派坦然的孔姿清,“……”

算了。

最后,周县令的视线落到齐振业和牛士才身上,“你们细细说来。”

郭腾还试图狡辩,然人证物证俱在,全然无用。

周县令本就因之前种种对郭腾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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