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 顺着祁聿做事,逆着祁聿做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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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请缨送她回南理扫墓,却自己回了东州,把她一个人扔在南理,而她在约定的书店等了他一整天。也是在那天,书店发生持刀伤人事件,她因为听不见响动,险些被暴徒砍伤,与死神擦肩而过……

袁知乙无数次告诉自己,反抗吧,决裂吧,撕破脸吧。

可他是许堂英的儿子。

她只能在助听器盒里写了个小小的“忍”字。

每天早晚凝视、默念、谨记。

这份忍耐在他扔掉感谢信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

那是预备上高二的暑假,袁知乙因为阑尾炎做了个小手术,整个假期都住在许家,临开学时,她给许堂英写了一封感谢信,夹在暑假作业里。

可她还没来得及送出去,信就莫名到了祁聿手中。

“你看我作业。”她控诉。

祁聿:“抄一下,不给?”

他们国际部根本没有暑假作业,他撒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袁知乙跨步上前去抢,殊不知祁聿动作更快,拿起信封就站起来,手伸得高高的,她怎么也够不着。

“在我家住几天,就想做许老师儿媳妇了?”他低头,几乎是怼着她的脸说。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却只让人感到冷沁。

“白日做梦。”他说着,手指一弹,信封从窗口飞出,掉进花圃里。

一纸信笺能有多重,无声无息。

外头暴雨如注,氤氲了袁知乙的眼眶。

她咽下一口气,抱着书包离开了许家,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

在那之后,祁聿许久都没惹她。袁知乙以为他偃旗息鼓了,没想到憋着大招。

高考前夕,她的助听器被掉包,以至于英语听力考砸了。

听障考生可以申请免考听力,考试院会按照满分的70%赋分,也就是21分,而袁知乙平时听力能考满分30分,再不济也有27分以上,1分对上游学生都至关重要,更不要说整整9分。只要把助听器调试好就没问题,于是袁知乙没有申请免考。

然而听力考试刚刚开始,她就发现自己听不清广播的声音。怎么会?盒子和机身都是满电啊!

她才注意到助听器盒子里没有“忍”字。

助听器不是她的。

她和祁聿在一个考区,许堂英安排他们住在考区附近的房子,有专人负责考试期间的饮食和出行,所以这个时间里能动手脚的只有祁聿。

考试结束后回房子收拾东西,袁知乙怒气冲冲地来到祁聿房门口,他人不在,但她的助听器盒子安安静静躺在他的书桌上。

他是如此不加遮掩。

明明白白告诉她,对,就是他干的。

袁知乙反而冷静下来。

明目张胆的挑衅,居高临下的傲慢。多年来,袁知乙一直活在这样的阴影里,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可当下还是感觉凛冬忽至,寒气透过每一节骨缝,在燥热的夏天教人清醒。

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家给的,如果没有许堂英,她还在聋校里学加减法。他有挑衅的资格,也有傲慢的资本。

一种无力感从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满涨的气球被戳破最卑微的心事,没来及爆裂,就泄了气。

祁聿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他单肩挎着书包,手插兜倚在门边,好整以暇地问:“新助听器好用吗?”

得意的、恩赐的语气。

袁知乙缓缓回头,平静地答:“挺不错的。”

平心而论,是挺不错的,这副是她原先那副的迭代更新产品,虽然外观没有区别,但音质、舒适度都更胜一筹。

但它出现在不适宜的时候,就没有半点作用。想到一塌糊涂的英语听力,袁知乙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请你把我的助听器还给我。”

大概是她显得不够感恩戴德,祁聿脸色也冷下来,“新的好用为什么还要旧的?”

“你说呢?”

“还是说,只要是我送的你就不喜欢?”

袁知乙进屋,摘下耳朵里的助听器,放回盒子里,撂桌上,又戴回自己的,“祁聿,你的工业垃圾,还给你,我们扯平了,希望你以后的人生,能少点自以为是,再见。”

擦身而过的时候,他抓住了她的手腕。

“袁知乙!”

她甩开。

“袁知乙……”

她没回头。

他在她身后说话,然而她已经听不清。

听力她一句也没听懂,全靠经验去猜,居然也拿了八分,但总分还是不尽人意,最后,袁知乙擦线录取东州大学理学院。

虽然录取到了目标高校,但不是目标专业。

她也没有想到祁聿会上东州大学,更没想到他在电子系,命运的齿轮再次严丝合缝地咬合、交集。

她能理解他人对祁聿的喜欢,他的外在条件符合女生对伴侣的一切美好想象。

可她比美好想象更早认识他。

她夸不出口,也无意诋毁,沉默是不想扫兴,也是坚定立场。

或许人的悲喜确实不能相通,她完全不能理解韩厘这样大的反应,韩厘也不能理解她。但是她们有个共同点:都不会委曲求全。

袁知乙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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