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岳先生 挽月一口茶没掌住,尽数喷了出……(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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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来头,只不过这几年,京城里几乎大的布庄都被几家大臣所垄断,尤其是鳌拜家,这是众所周知的。且本地货色不好,江南织品越来越贵,进价贵,卖得花样种类又不如那些大店,久而久之压货在手中,早就快支撑不下去了。

现在有人愿意捧着白花花的银子去收,这些人自然乐得去转让。

有位神秘的从江南来的富商岳先生,收了京城一应散户布庄,合并后一跃成为规模不小的大布庄。

京城这么大,能垄断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哪里来的人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一方面,各人对此人不屑,都想憋着看看热闹;另一方面,对鳌拜垄断几家大店,哄抬得京中布料越来越贵,连带周边天津、沧州、保定都不便宜,寻常小富人家都快穿不起了,百姓也都深有怨言。恨不得真的来个人能治治他。

管那人会不会得罪鳌拜呢!

此消息不胫而走,转眼西城就剩下为数不多的一两家散店了。

是日,罗衣坊里来了一位年纪不大的姑娘。掌柜的打量其相貌着装,一身浮光云锦缠枝玉兰纹旗袍,云肩上缀了一圈小珍珠,小圆脸娇憨,看衣着模样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可看手,十指似乎又没那么细腻,不像完全没有做过活儿的人。

掌柜一时吃不准,便开口问道:“这位小姐,您看看料子?”

忍冬脆生生道:“不看了,你这铺子快经营不下去了吧?三百两卖与我吧!”

掌柜气笑了,这小妮子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小姐,你知道我这一屋子布料就要值超过三百两银子吗?”

忍冬环顾四周,认真地点了点头,“知道啊!可你这都是过时的花样,京城这些高门大户的小姐谁会买你这些东西?趁早转手了吧,免得全折了在手里!”

这下掌柜的鼻子都要气歪了,就要送客撵人走。

忍冬却微微一笑,学着小姐教给她的语气说道:“五百两。”

“这不是银子的事儿!”

“五百两!”

“您哪,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两千两爱要不要,不要就自己继续死撑着去吧!反正很快我家的云绣阁就要开业了,到时候你更没地儿活下去。”

云绣阁?掌柜的耳朵动了动,终于明白了眼前小姑娘的来意,“您就是那位……岳先生?”

忍冬哑然,“您老眼花了吧?我一姑娘家,叫什么先生?”

掌柜尴尬讪笑,“也是!您必定后面还有大东家了,只我不知为何会让一个小姑娘出来抛头露面?”

忍冬皱眉,“姑娘怎么了?你们这儿数一数二大的玲珑绣房,不就是宫里出来的绣娘开的么?不是说满人家的姑奶奶们不但会骑马还会打猎,怎么出来抛头露面还要被人稀奇呀?”

掌柜听这小姑娘一口的南方口音,自己再说就要被瞧不起京城人士了,于是便也不与她说相干的,直接同她道:“这样,小人也做不了主,我带我们大东家同你见见吧!巧了,他今日正好在后头看账。来人,给这位姑奶奶看茶!上铁观音!”

果然都被小姐算准了!

忍冬欢喜地冲掌柜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大模大样地喝起茶,吃起点心来。

不一会儿,从后堂走上来一个年轻少爷,边走过来边疑惑地打量起她来。衣裳的确华丽,举止却粗俗,应当不是真正的小姐,倒像是大户人家丫鬟。

“我是这家店的少东家,姓曹,单名一个寅字。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免贵姓乔。”

“乔姑娘。听说你要买我家店?还一出手便是两千两。”

“您就说您卖不卖吧?两千两也不少了,就您这破店……”说着,忍冬抬起头来,看了看四下里的装饰,啧啧感叹。

曹寅也不恼怒,呷了一口茶,心里算得清清楚楚,笑道:“乔姑娘,我知道这几日都在盛传一位姓岳的先生,出手阔绰又快,一夜之间门就收了南城和西城多家布庄,可我这铺子是我额娘的嫁妆铺子,原本是要给我姐姐的。我姐姐远嫁徽州,这铺子才暂时由我替她打理。若要卖,我是舍不得。”

掌柜听得叹为观止,少爷这扯谎的能力可真是炉火纯青啊!这店也就才开三年,而且老爷就一位公子,哪有什么女儿?

“呀,原来是这样。”忍冬故作为难,“可我东家交代了,让我务必把德胜门这一带的布庄都收了,尤其是并排这几家,这样才显得气势大,好把鳌拜家的压下去。”

曹寅感到发笑,“敢问您家主子到底什么来头?也敢和鳌中堂叫板?”外地来的,别是不知天高地厚吧!

“那你别管了。你就说你如何才能同意?”

曹寅摇摇头,斩钉截铁道:“无论如何都不同意。”

忍冬起身,笑道:“那我便告辞了,您就等着您家店被拆吧。”

掌柜的忍不住替自己少东家争脸,“嘿,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您也可着京城去打听打听,我们家东家、少东家那可是替谁当差的!”

曹寅面色难看,心里也很是难过,制止掌柜的道:“金叔,那岳先生不会善罢甘休的。没听说么,连鳌拜都不怕。”他也心里稀奇上了,都说江南富庶,有些大户富可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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