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痒。(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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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正中靶心,完美拿捏。

超!不!甘!心!

眼看自家弟弟的颓丧之意瞬间褪去,施黛眯眼笑了笑。

她在孤儿院长大,照顾过不少性格迥异的弟弟妹妹。

施云声被邪修注入妖丹,又脱离人族生活多年,无论表现得多么像只暴躁的刺猬,骨子里,一定是自卑。

面对这种自尊心强的小孩,过多的安慰反而让他更不自信,不如对症下药,激他一激。

“我弟弟这么厉害,如果因为不会符箓而落败,好可惜。”

施黛弯起眉眼,语气软了几分:“再说……你陪陪我嘛。我一个人学,多没意思。”

她嗓音清脆,吐字如珠玉泠泠,轻轻一笑,眼尾似有饴糖化开。

叫人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施云声别开目光:“凭、凭什么我要陪你?”

“就凭我是你姐。”

一块荔枝蜜煎被塞入他口中,果香与蜂蜜清甜一并化开。

施黛挑眉,噙出得意的笑:“这叫血脉压制,‘荔枝气壮’,懂吗?”

哼。

施云声耳尖微热,将那抹甜香缓慢咽下,一把握紧手中毛笔:“学、学就学。”

看他不学个天昏地暗。

施云声气鼓鼓地疯狂描摹符箓,施黛重新坐回椅上,看着除恶灭祟符犯了难。

“江公子。”

施黛决定认真讨教:“你学符时,可有什么独门经验?”

能有什么经验。

江白砚当年被囚作替傀,邪修见他天赋异禀,决定将他养成一把杀人的刀。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独自居于暗室,身旁只有符术与邪术典籍。

要说的话——

江白砚:“静心描摹,通常不过十遍,便可掌握。”

施黛:……

要是人人都能靠描摹十遍掌握符箓,这世上不全是符术天才了?

施黛苦巴巴:“江公子的独门经验,好独门。”

她也学不了啊。

江白砚垂眸一笑。

随他笑音消弭,没有任何征兆地,身后袭来冷香。

施黛还来不及反应,见另一只手握上她手中的紫毫笔。

药香笼上鼻尖。

江白砚并未逾越分寸,仅仅握住上方笔杆,没触到她同样握笔的手。

他身量极高,微微垂首,神色漫不经心,却有种禁锢般的压迫感。

属于他的影子与气息绞缠如网,悄然覆下。

“如此,可会冒犯?”

很好听的声音。

平日与他隔着段距离,嗓音像是初春水面的薄冰,虽柔却冷。

此刻近在咫尺,几乎贴着耳边响起,便似玉石击水,荡开微哑的涟漪。

这可是学神的一对一功课辅导。

施黛赶忙摇头:“不冒犯。”

出声时,她不自觉瞥了眼江白砚的右手。

如冷玉雕成,骨节分明,因握着笔,可见淡青色血管。

还有几道细长的、尚未愈合的伤疤,并不深,色泽浅粉。

《苍生录》里提到过,江白砚对这种小伤从不在意,几乎不会主动擦药。

他对自己的身体总是很不上心。

“画符需静心凝神,施小姐顾忌太多,下笔太杂。”

江白砚低声道:“定心,随我动作。”

施黛的确杂念太多。

符箓讲究一笔而成,倘若有一丝一毫失误,都必须重来。她画符时思前顾后,无法随心而动,总落窠臼。

笔杆上端被江白砚拿持,当他用力,施黛的右手随之一动。

手靠得太近,衣袖逶迤垂落,彼此交叠,摩挲之际,发出微不可察的轻响。

他精于此道,落笔如云烟,不过转眼,一张除恶灭祟符被熟稔勾勒。

施黛:?

等等。

他怎么做到的?放了十倍速吗?为什么她画符像是乌龟乱爬?

“江公子。”

施黛试探性问:“能再来一遍吗?动作慢些。”

她听见对方低低“嗯”了声。

这回江白砚果真放慢速度,作画般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朱砂蜿蜒,勾勒玄妙繁复的箓文,就这样又随他画了几张,十分奇妙地,施黛竟品悟出些许通达之感。

好似坚冰融化,一汪死水渐渐活泛。

身后的江白砚已松手退开一步:“施小姐,再试试吧。”

施黛从善如流,重新画符。

方才随江白砚落笔时的感受历历在目,下笔顺畅无阻。这回再无迟滞,如流水潺潺,轻而易举淌过曲折山弯。

这张除恶灭祟符虽称不上精致,比起她最初的两作,已大有进益。

江白砚极轻挑了下眉:“施小姐很有天赋。”

施黛能如此快突破桎梏,在他预料之外。他不过简单提点,对方便将此符参透七七八八。

居然成功了!

第一次没有停顿地画完除恶灭祟符,施黛情不自禁扬起嘴角,仰头看他,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明快喜悦:“多谢江公子。是你教得好。”

施黛得了顿悟,坐于桌前继续画符。渐渐地,生涩之意消散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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