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翻云覆雨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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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们在半途交汇。

双方船只就近停在渡口,由流川亲自下船接解药。

槐里百姓被释免,一切归于平静,虽然易主,却并未遭受战火凌虐,衣食住行仍与从前无异。

皇后娘娘成仁取义,忍辱和亲的义举经众口相传,深入人心。

人人皆知铁蹄之下被强留住的这片净土,得之不易。

云乐舒的船走了有多远,百姓便送了有多远。

沿岸夹柳,青翠的一片柳色全被熙攘人迹遮挡无余,人人神色哀怜,折柳相送。

岳国的士兵忙着驱逐闲杂百姓,流川转身吩咐文渊,“岸上人多手杂,盯紧了。”

文渊点头,看向船舱里被重重护着的云乐舒。

船靠岸,有百姓痛呼,“皇后娘娘,您受苦了!”

推搡的人群里愈发躁动,岳国士兵不得不动用武力镇压,一时闹得厉害。

云乐舒听得动静,不想多生枝节,勉强起身到船头去看。

阿兆悄然捏了捏她的手心,她目光流转,看见人群里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陈孚。

他目光沉着,看向船的背面,云乐舒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大船数米外停渡的一艘轻舟。

那舟船借浅滩停泊的商船作掩,水下若隐若现藏着许多人。

她脸色稍变,悄默地朝陈孚摇了摇头。

“有刺客!”人群里传来一声惊嚷。

文渊与众多精兵顷刻收拢,将云乐舒团团护住。

流川已取到解药,一声令下,准备迎敌,“肇事者,杀无赦!”

对方意在劫人,他不会看不出来,既然图璧的人寻衅滋事在先,他便无须留情。

“上船,启程,勿伤我百姓。”她拔下发簪,抵在雪颈之上,语气不容置喙。

船只行进之际,便没了救人的地利......

一旦乘船撤离,他们无疑错失了唯一能在入岳前救下云乐舒的机会。

她不愿意他们为她涉险,更不敢在这关节上激怒岳暻,所以......忍辱赴岳。

陈孚死死握住腰间佩剑,欲拼杀出去,被身旁伙伴按住。

“两国缔约协和,全系于娘娘一身,娘娘安好,万事好说,若娘娘不小心伤了自己,王上只怕要拿整个图璧陪葬,还请娘娘手下慎重。”流川注意力全在那尖锐的簪子之上。

他屏息,举起掌,所有士兵缓缓后退。

他怕她自戕自伤,她也怕他贸然屠戮。

两相制衡,终究是流川退了一大步,“所有人上船,护好娘娘。”他将解药交给阿兆,“你,伺候娘娘吃药。”

船帆呼啦啦动起来,船舫离岸边越来越远,岸上的人群像蜿蜒的山脉,一点点与船舫拉开距离。

确保双方距离足够远,云乐舒卸了力,缓缓放下手中发簪。

阿兆松了口气,文渊亦松了口气。

经此一事,流川反而不再有内顾之忧。

一个深明大义的女人,如何会撇下自己肩负的责任临阵脱逃?

她若真要那样做,一开始便不会答应和亲。

......

往后一路安然无事,船舫入岳,改换车驾而行。

明明已经不能再快,禁宫中,有人却仍等得心急不耐。

仪仗铺排煊赫,风引笳箫入燕京。

雅俗熙熙,伞幄垂垂,靓妆迎马,整齐隆重的仪仗队伍拥着一座精致车驾,引得人言纷纷。

官道两旁挤满了人,人人目逆而送,有鄙夷,有嘲讽,有不解,有同情,有敬佩,可无论何种目光,大多都带着一种胜利者对俘虏天生的轻蔑。

云乐舒身上的毒已解,周身的舟车疲惫却仍消磨着她的精神,她倚靠在阿兆肩头,听着车外人声鼎沸,心头沉若巨石,眉间皆是怅惘。

“阿兆,他醒来以后若是知道我嫁了别人,该怎么办,我怕他做傻事,又怕他从此忘了我......”

“娘娘,您别想太多,君上定会痛定思痛,重振旗鼓,他日重振国威,夺回槐里,咱们就能名正言顺回去了。”

她眼里并无半分期待之色,语气愈发淡下去,“阿兆,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无论如何,你要陪我熬下去,熬下去......”

熬得一分,便为他和图璧争得多一分,她还要留着命,再见他一面......

何况兄嫂也落在岳暻手里,她得活下去。

宫外为岳暻迎敌国皇后入京之事风雨满城,宫内的女人们也早得了消息,禁宫中人言纷纷,对那位人称绝色的敌国皇后兴趣不浅,满心好奇。

禁宫上下,连洒扫的小宫女、小太监都在偷偷议论此事。

凤藻宫里,岳岘捧着本《尔雅》,正翻到“释亲”一则。

宫中隐隐传来笳箫仪乐的声音,他才抬头,顺着宫人目光看向窗外,“乐声不断,是父王又打了胜仗么?”

问罢又自己否定,“不对,父王才回宫不久......”

碧影轻轻将茶盏放下,看了一眼已静默盯了窗台良久的郦婼樗道,才说道,“殿下猜得不错,王上确实又打了胜仗,此次拿下的是图璧槐里。”

岳岘捏着书册,皱眉道,“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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