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遇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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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松松抓住君亦止发凉的手,又小心翼翼放回被子里,听了仲乙的话,紧锁的眉头稍有缓和。

仲乙是张弼亲传弟子,他说的话,自然确凿不移。

“依你看,君上要多久才能醒?”她仍是心急。

她特别希望他快些醒来,最好此刻就睁开眼,像往常一样叫她名字,撩拨她笑。

仲乙不甚确定,只道,“君上近来操劳国事尤甚,致神疲体乏,身虚质弱,易招病祟,此番受伤失血颇多,只怕还要多昏迷一两个时辰才能醒。”

“仲医士,君上便交给你了,一定要好好看护。”她站起身,深深看了君亦止一眼,撩帘往前庭去。

冯异先、杨猛等人都在,一见她来,皆起身见礼。

“不必多礼,君上无碍,还请各位放心,”她轻轻抬手,神态语气缓定,隐隐透出威严,“今日君上遇刺之事,需全力压下,今日岳君方归岳,图璧就生了事,若叫有心人煽风点火地往外传,难免伤了两国好不容易才立起的一点信任,虽然君上遇刺,无论是城中巡守还是边境重兵,都有不可推卸之责,既然君上无事,本宫不会追究,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查出元凶和祸端,看看是逆党余孽作祟还是暴民行凶。”

冯异先拱手,“是,皇后娘娘。”

“今日君上是如何遇刺的,冯大人,你将前情后果一一说来。”她问。

冯异先面色凝重,先是告罪,道自己辖内巡防失责,后来细细说起君亦止今日遇刺始末。

市肆横街一带水桥四通,河埠辐辏,是槐里最热闹的街市,而今日恰逢槐里趁圩,正是雀喧鸠聚之际。

因河面宽窄不同,水码头根据地形缩进或突出,驳岸曲尺,水巷蜿蜒,埠口或藏于民居,或隐于石墙,连通四里,极方便藏身、逃窜。

贼人应是熟知市肆横街一带地形,才选在此处动手。

君亦止身边有金吾卫,寻常杀手近不得身,他素来也谨慎,故而即便天时地利,那伙人趁乱突袭,却也并未占得上风。

“君上此祸,全因一线恻隐而起......”冯异先说到此处,掩不住一片钦仰之色,却也喟道,“当时金吾卫及衙内士兵本可将那伙贼人拿下,无奈贼人鬼黠,以幼童作引,假为人质,君上仁心,怕伤及无辜幼童,才妥协放虎归山,谁知......”

“君上救回幼童,护在身边,金吾卫奉命去追逃遁贼人,我等一时松懈,怎知小小幼童竟是同党,趁君上不备,持刃弑君......所幸君上无碍,否则我等护卫不力,万死亦不得赎罪。”

原来,是早有图谋。

云乐舒交叠的手不由得捏紧,“那个孩子呢?”

“那孩子身中剧毒,关押不到一个时辰,已暴毙而亡,身上再无其他蛛丝马迹。”

提点司杨猛这时补充,“为首者虽全程蒙面,属下观其身量及出招惯习,很像薛锦。”

薛锦......

“务必查清此事。”云乐舒心中纷乱。

“是。”

冯异先等人陆续退下,偌大前厅仅余她与晏子缪阿兆三人。

“娘娘,君上乃真龙天子,承天之佑,很快就能康复的,您别担心。”阿兆见她愁容不减,安慰道。

云乐舒心不在焉“嗯”了声。

偏偏是在岳暻走后出了事......

薛锦固然与君亦止有不解之仇,此番行刺却也不能简单归为个人仇怨,薛家此前勾结皇甫丹,与岳暻搅在一起,这回会不会也与岳暻有关?

他们既然能给幼童下剧毒,且此前精心算计过,为何不在那刀上做手脚?

刀刃一点剧毒,足矣取人性命,可他们却似刻意手下留情,没有下狠手。

这是为何?

她心里愈发慌了,猝然起身,往后罩房去。

......

与此同时,薛锦携黑衣人退至安全地带。

暮色下的密林,遮天蔽日。

流川在此等候多时,见薛锦果然全身而退,笑道,“薛公子果然不负王上所望,此番辛苦了。”

薛锦扯下黑色面巾,与他拱手,“至今未传出死讯,不知哪里出了差错。”

“刀上之毒,非即刻暴毙之毒,短期内不会有性命之忧。”流川看向薛锦,目光带了点嘲意。

笑他对自己即将面临什么一无所知。

“这是为何?我费尽心机得此大好良机,王上却对那狗贼高抬贵手?狗贼一死,咱们一举进攻,岂非摧枯拉朽,势如破竹,届时......”林中昏暗,薛锦情绪激动,丝毫不察身后黑衣人长刀出鞘的动作。

“王上自有打算,不劳薛公子费心,此番事毕,流川代王上谢过公子,只是......”流川略一停顿。

刀锋划过鞘口的锋鸣像尖锐的鹰嘶,血液喷溅于落叶的碎响尤其抓耳。

“只是......王上允下的大好前途公子无福消受了。”身体倒地的声音沉闷,流川的声音却轻快。

岳暻本就厌恶薛家人,何况薛锦还曾纵皇甫明月挟持云乐舒,差点伤她性命。

“收拾好此地。”流川背手走出密林,想起薛锦方才的质问,微不可闻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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