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梦中的声音(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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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看向身旁的人。

长身直立,萧疏挺拔,侧脸似峦峰凌厉,眉眼不怒含威,对任何人都庄肃有余,偏偏待她柔和,对她温敛,百般细腻,万种包容,面对她时好像有用不完的耐心。

宫中人人都道他轻忽女色,非沉湎声色之人,可她偏偏只有这张皮囊可堪一提。

那么,他......到底爱她哪里呢?

何坚颔首应是,又话别几句,君亦止道,“不必送了,以免惹人注目。”微微侧脸轻声提醒云乐舒,“走了。”

她收回飘散的思绪,紧紧跟在他身边。

晏子缪抱着兔子,垂头跟在二人身后。

后门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云乐舒被君亦止扶着上了车,转身时见晏子缪替自己抱着兔子,主动伸手去接他怀里的兔子,“给我吧。”

晏子缪以为她厌恶得连兔子都不愿由他抱着,脸上不觉显出几分灰败。

“你不舒服吗?要不要让张太医帮你看看?”云乐舒半蹲在车辕处,抱着兔子本欲入内,又回转身来。

“属下......属下没有。”晏子缪被这突然的关怀乱了手脚。

“你没事就好......”云乐舒面露愧色,“幸好只是迷药......”

晏子缪睁着眼睛,大概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不仅没有怪罪,还觉得于他有愧。

君亦止轻咳了一声,抚着肋下,突然皱眉道,“伤口有些疼......”

云乐舒这才从愧疚感中破出,急忙腾出手来扶他上车,“快上来,我帮你看看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

晏子缪才反应过来,便听得马车内传来一句话,语气略显轻愉,“走吧。”

“抱着。”怀里被不由分说地塞了一坨雪白,君亦止一僵,双手略显局促地拢住。

面前的人又递过来一根菜叶,他只好拿受伤的手轻轻压着兔子,防它遁逃,腾出另一只手接过那根新鲜的菜叶。

云乐舒侧身解开他腰间玉带,低声嘱咐道,“元旦只认吃的,你给它吃,它便不会乱动了......伤口怎会突然疼呢?”

纤纤玉指灵动地解开他外袍衣带,指尖的温度抚过他胸前肌肤,挑着衣襟准备剥下他半边衣袍。

君亦止心潮暗涌,低头看她心无旁骛的模样,只觉煎熬。

“别脱了。”他目光闪躲,看向啃着菜叶的兔子,又道,“已不疼了。”

那搅弄人心的柔胰小手却未有半刻停顿,衣袍滑落至绷紧的小腹,袭来一阵凉意。

“衣服都脱了一半了,你就让我看看,伤口莫名生疼,万一是炎症感染,或腐肉溃烂,万一留下疤就不妙了。”云乐舒轻轻挑开纱布,见伤口愈合良好,只是仍泛着红,她小心翼翼将纱布压了压。

君亦止满不在意抿唇一笑,“放心,我的体质不会轻易留疤,你看看我的背,幼时曾受了极严重的鞭刑,留了很深的疤,如今也看不出来了。”

云乐舒便顺着他的话转头去看他的背,疏长挺拔的脖项下是成片的遒劲肤骨,脊骨如同蜿蜒山脉,将阔落的背垂分两扇。

果真如他所言,未见那鞭笞留下的疤痕。

云乐舒忍不住凑近,终于看到些端倪。

她徐缓地抚过他的背,指尖传来异样的触感,那疤痕尽管极淡,却异乎他原本的皮肉,手指抚过依然能感觉到轻微的凸起。

肖嬷嬷曾满是痛惜地与她说过,当年他差点死于那场鞭刑。

她颦眉凝眸,细细抚过他的背,唇齿轻启,默默数着纵横斜扫其上、整整十道浅痕。

愈合成这般,已十分理想,可她不知为何,却隐隐觉得心疼。

她靠得极近,几乎贴着他的身体,微颤的指尖抚过的每一寸肌肤,皆留下熨帖而绵长的暖意,微薄的气息在身后吐纳,惹得他阵阵心颤。

偏偏她本人端得一身正气,根本不知这样无边际感的举止早破了男女大防。

君亦止绷着身体,一动不动,嗅着她身上的淡香,忽然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别扭。

与其每次与她相对时总是闪躲不安,不如坦然地接受她的亲昵之举,总归,待他伤愈后便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而她不曾对他动过心,这种种看似缱绻的触碰不过是她心底的愧意使然。

既无关风月,何必自乱心弦?

何况接下来将与她数月朝夕相处,躲可躲得及?

“这疤痕近看还是能看得出的......”云乐舒轻声道。

“那你要不要帮我看看我肩膀上的牙印还在不在?”她未曾注意他唇角带着打趣的笑。

停住替他提衣服的动作,云乐舒竟不假思索地应了“好”,倾身过来仔细观察他的肩臂。

她那认真的模样,憨直有余,很是呆萌可爱,他心都化了。

她看了半天只看到几个淡得几乎看不清的灰印,“是这些一点一点的印子吗,看起来也不像牙印......嗯?为何你肩上会有牙印?”

她终于注意到了不合理之处。

她听见他低敛的笑声,脑中忽然浮现出几多自己仗病作乱的画面,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眸去,羞恼道,“......你肩臂上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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