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嫉妒(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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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许我做这个不许我做那个,可是当我真做了他又不舍得责骂,闯出祸事来他也只会默默替我兜底,因为我的鲁莽孤行,不知连累他被师父罚了多少回,你不知道他,他遇到我之前从未行差踏错,一直按着师父的教诲历行于世,严守戒律,清严自持,师父说门中备下的教鞭一放便是十余载,根本派不上用场。”

她一说起云浈,便口若悬河,手舞足蹈。

岳暻抬眸,看到她浅隐的梨涡情意绵绵,眼里却透着明灭的落寞。

“他说他向来寡欲无求,一直将生活看作一杯淡而无味的清茶,略苦,微涩,他日复一日地,无非是求那苦涩之下一分甘冽......是我,让那一分甘冽变成十分,是我,令他始尝人间清欢,对往后人生有了期待。”

云乐舒眼底的落寞似浓墨于笔洗清水中晕开,岳暻看见她的梨涡缓缓消隐。

“有时候,我真怨啊......”可她哪有多少时间怨天尤人呢,她要快些追去,快些将一切扭回正轨。

她心里怨什么,岳暻再清楚不过,可她所怨种种却成他窃喜之因,哪怕她此刻看起来十分心伤难过,他内心也只有欢喜万簇。

“云乐舒。”岳暻掐住折扇扇柄,突然唤她名字。

云乐舒不明所以看向他。

看见他唇角勾出几分嘲弄,口气有些莫名的阴阳怪气,“他若真的把你当作唯一,又像你这般不畏世俗,怎会留一个女人在身边自损清誉?又怎会这么久了还不来找你?你这次到了槐里,若发现那女人成了你的嫂嫂,替了你的位置,又当如何?”

这盆冷水岳暻好久之前便想对她兜头泼下了,如今相对直言,说出口果真有种痛快淋漓之感。

辎车行在苍木与宫室之间,稀薄的阳光不均匀地撒在辎车内。

云乐舒双手紧握成拳,眼角随即垂委下来,却在下一刻换了副不痛不痒的表情,反敞怀笑了起来。

虽然笑得极为刻意。

“你不了解他,师兄他做任何事皆有缘由,他不来找我自有他的道理,许是他根本还不知我从宫中逃出来了......”

“是吗?他不是与北平王交情甚密吗?不过去封信,打听几句也该知道你的事情了,他若不知,只能说明他压根就没有主动问询过你的情况。”

岳暻止了笑,又问她,“还有那女人呢,她可是实实在在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师兄他人情疏淡,是个极难焐热之人,不像你多情纵意,处处留情,断不会数月半年的就与人私定终身,就连我,也是觍颜纠缠了好多年,他才松口的,他焉会......”

自欺欺人,倒也可爱。

辎车摇晃,岳暻狭长双目盱合,透过抖震的帘幕看向车外,目光显有几分虚渺,心底却油然而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

妒忌。

因女人起妒心,何等愚蠢?

想要什么东西,去抢,去窃,去掳,去诓,万般手段使尽,得到手便是,何必似浅薄愚陋之人作自扰自伤自怜之态?

从前他便是如此想的,可他此时此刻就是嫉妒,嫉妒云浈能被她......“觍颜”纠缠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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