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福大命大(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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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与师父,没想遭此横祸,如今却什么都没了。

还有娘留给她的玉佩,籍契,银钱等等,全都丢了。

那封揭发岳暻与楚家文家、汴州府尹勾结的信,自然也消失了。

如今身在岳国,更不敢重拟书信从岳国送信回图璧,真是误事。

“全仗姑娘当日妙手相助,虽偶尔还会发作,痛楚却是锐减,当日从那老郎中取得一份誊抄的穴位谱,正打算请个大夫来替老身施针。”邝老夫人感激地看着云乐舒,手上轻轻抚着膝盖处。

“老夫人,我可以为您施针。”云乐舒道。

“姑娘,待你身上的伤好了再说吧,你内外交困,那道箭伤又伤在右腿膝盖之上,男女有别,老身托人寻了个女医,估摸着明日就能来给你看诊了,此前是没办法,只能随便请了个大夫给你医治,又兼舟车劳顿,你这伤处好得实在太慢了,你尽管放心,燕京乃岳国最繁华之地,这里的大夫定然比别处的强多了。”

云乐舒才知这里竟还是岳国的京都燕京,这太傅府恐怕也是高门大户,时常会与宫中打交道。

她唯恐暴露身份,连连摇头,“多谢老夫人好意,我也略通医术,写下方子劳烦贵府替我抓药来便可,实在不好叫大家为我操劳忧心。”

邝老夫人见她这般推脱,只以为她是怕给府上添麻烦,便道,“你说你通医术,可怎么身上寒湿壅淤多时,都已经累及生养了,如今不仅没有减轻,反倒愈发厉害了?再说你腿上的伤总得用专门的药才能治愈且不留下疤......”

“累及生养?”云乐舒不由一愣,怎么忽然说起这厢来了。

她身上的寒湿之症从去年五台山而始,经年关夜宴潜水逃宫而恶化加剧,此次又于江河中溺沉数个时辰,竟已大伤,于孕育之事有碍了吗?

倒叫她有些意外。

“你可知我为何不再唤你夫人,冒昧唤你姑娘?”邝老夫人看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身子被糟践得如此厉害,流露出不忍的神情,“想你年纪轻轻,所托非人,被你家相公和妾氏欺辱残害,伤成这般模样,你难道还想着回去继续受苦受难?不如改头换面,忘了那段孽缘吧。”

邝老夫人说得有鼻子有眼,云乐舒却越听越糊涂。

她阖上眼,费力地回忆自己与邝老夫人初见时落下的话柄。

半晌才反应过来。

这邝老夫人怕是以为她是某个富贵人家的夫人,见她老实温厚的一个人,又被人追杀,还折腾坏了身子,不能生养,便联想到宅院争斗、夫婿无情之类的事情上了吧。

云乐舒不觉有些好笑,又不敢拆穿,正好顺着她的意思隐下身份。

邝老夫人目光切切,看她呆怔不言,更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

于是苦口婆心道,“无论你今后如何打算,总得先把身子养好,你也不必太见外了,区区从民间请来一个女医罢了,也不单单为了你,也为了老身自个儿的骨痹,你就莫要推辞了。”

话说到这份上,云乐舒再拒绝便显得矫情了,便点了点头。

邝老夫人慈悲心肠,言语之间对她极其怜悯关切,她又暗叹自己确实福大命大,运气也尚可。

因缘际会,竟然让她歪打正着遇到这么好的人,若不是邝老夫人,她只怕已经葬身鱼腹了。

“认识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姑娘的名讳呢。”邝老夫人这才想起什么,问道。

云乐舒扯出一丝笑,“我叫白萂,是个孤女,四处流浪,略通医术并以此谋生,偶然救下那负心人,他见我貌美不惜威逼利诱,逼迫于我,我又无枝可依只好同意嫁给他,后来他蒙高官提携升了官,又被赐了贵妾,便嫌我粗鄙上不得台面,欲将我赶走,好抬家中贵妾做正妻,我性子刚烈,自是不肯,他怕我将事情闹大,毁了他的官声,所以暗中派人杀我。”

“实在可恶!气死我也!”说话的是一直垂头听着的邝之妍。

小姑娘听了这番话,气得咬牙切齿,手下不觉发了力,锤得老太太肩头一疼。

郭嬷嬷哎哟一声,“小祖宗,可别把您的亲祖母给锤坏了。”

老太太却不以为忤,“无碍,小孩子家家,没多大力气。”转头继续与云乐舒道,“这厮实在恶毒,你若是信得过,便将婚书聘书交予老身,老身找人替你去告他,定叫他掼了纱帽,除了官袍,下大狱去!”

云乐舒没想邝老夫人这般较真,忙摇头,“老夫人有所不知,他娶我是见色起意,何曾想过天长地久,所以并未三媒六聘,也无婚书,更没有到官府登簿。”

多亏这些年看的那些话本故事,扯谎便是信手拈来,不在话下。

云浈总教育她,白首穷经,穷尽一生钻研的该是精练文史著作、集大家之言的传世之作或专攻医诗乐礼佛、可堪琢磨的好书,而非稗官野史拿来媚上悦下的杂文、话本小说。

她不以为然,其实她看多了便知道,虽然其中不免言辞夸大,故作跌宕,好引人注目,但不全为假,诸多是以真事改编,为掩人耳目诌得天花乱坠罢了。

也并非全然无用嘛,这不,就派上了用场。

邝老夫人直摇头,又气又心疼,“你这苦命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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