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受伤落水(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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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顽童般的江九皋、端庄的紫璃、朝气的亦萱,含笑看着自己的师兄,还有一双怅恨的瑞凤眼,怨怼地盯着自己......

也许她注定命丧于此吧。

......

一艘海船行驶在余波未止的河面上,刚从方才那场狂风暴雨中涉过,船身滴答淌着水。

“这雨总算停了,老夫人方才受惊了。”说话的是岳国太傅邝元绪府中的嬷嬷郭氏。

“无碍,风雨已停,便让船夫全速行船吧,早些赶回去,免得一家老小为我这老太婆忧心。”邝太夫人嘱咐道。

她原为冀国人氏,从前冀国未被图璧吞并时,岳国与冀国因地缘亲近、文化习俗趋同,时有通婚。

她便是那时嫁到岳国的,后来她的丈夫入朝为官,平步青云,一直做到太傅的位置。

老岳君晚年昏碌,身为臣子本该加以规劝,他却道竭泽而渔非氏族大家维系家族之良策,一个家族若要源远流长便须择良木而息,借势求存,既老岳君已至垂暮之年,垂垂老矣,便该是举全家之力寻另一樽大佛,牢牢抱住的时候了。

于是,他便投身于诸多皇子的角逐混战中暗中施力。

至于家国飘摇,他是浑不在意,只道待新君上位,权柄在手,朝堂之上如何大刀阔斧地旧改施政都不在话下。

偌大家国,根基稳得很,何惧等这几年。

邝老夫人一想起那冥顽不灵的死老头,气都不打一处来。

也还好他不算太笨,知道不能孤注一掷的道理,暗中扶持了几个皇子,还包括当时的十四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岳暻。

当然那时,他没有把心里话全盘托出。

他原本只是看中岳暻隐忍沉着的性子,又无任何依恃,比较容易拿捏,若是其他皇子登位,使他做个典身卖命的谋臣武将便罢了,故而当时留了些余地。

后来,不知岳暻为何能在老岳君弥留之际讨得他的信任和喜爱,竟然令老岳君在毫无前兆的情况下,当众宣布立他为继承人,并且留了遗诏,将此前宠信过的参与过夺嫡的皇子一一远遣,还令无诏不得回京。

那些秘辛除了岳暻本人,恐怕再没人知道。

不过总归邝家于岳暻有知遇之恩,她丈夫因病死后,便由长子邝元绪子承父业,得了太傅一职,邝家也算是四平八稳了。

岳国动荡那几年自顾不暇,自然没有时间管冀国的死活。

冀国不过一弹丸之地,靠着与献国岳国缔结邦交,才能在图璧之下谋得一寸立足之所,偏偏左邻右舍都是靠不住的,献国沦陷,岳国势弱,自己又不争气,终究举国被纳入图璧的版图,改名为槐里。

她时常提醒自己的儿子,如今献国成了献安,冀国成了槐里,皆在图璧御下,且大改从前民生凋敝、地瘠民贫之态,图璧一贯受岳国朝贡,并无侵吞之意,如此相安无事便是最好。

战事残酷,她的家族仍有数支扎根于槐里、汴州两地,战乱一起,便是首当其冲。

“您放心,我已吩咐过谭管家了。倒是您,刚下过雨,湿气重,您的痹症可还好?”郭嬷嬷阖了窗,想借此阻挡些水汽。

“说来也奇,在汴州探亲那短短几日,大夫按那位夫人的法子替我施了几次针,这腿脚竟好多了,便是这样潮湿的天气,也不似之前那般动辄发痛了。”邝老夫人轻轻锤着自己的膝盖,惊喜道。

郭嬷嬷安心地笑笑,“依奴婢看,您就该在汴州多留些时日,把您的痹症好好儿地治一治。”

邝老夫人轻叹一声,“哥哥身体欠安,又那把年纪了,小辈们不知传了多少书信来请,唯恐哥哥撒手人寰之前见不到我这个他最疼爱的小妹,我此次来图璧不正为了来见他最后一面、聆听他的临终遗言吗?汴州大姐姐大姐夫那边,所幸还康健,自然是哥哥这边要紧些,左右留了循经取穴的经络图,回去找个郎中来施针便可。”

“是。可还是误了归期,中秋节咱们也赶不回去了,又为何不在舅公老爷府上多住上几日?”郭嬷嬷不解。

“生离死别,摧心挠肝,何况是至亲之人在面前故去,还是不见为好。”

郭嬷嬷垂下眼眸,默默点了点头。

“老夫人,小的有事求见,容禀。”谭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伴着一阵低低的喧闹,邝老夫人看了郭嬷嬷一眼,郭嬷嬷上前开了门。

谭管家拱手行礼,“老夫人,离我们不远处的河面上飘着个生死不明的女子,下人们怕冲撞了您,不敢贸然打捞,所以特来向您请示。”

邝老夫人一惊,下意识说道,“人命关天,先把人救上来再说,先别管生死。”

忙扶着郭嬷嬷的手出了船舱,一边念叨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谭管家急忙命下人下水救人。

待把那浑身湿漉,长发覆面的女子拉上甲板来,竟发现她腿上赫然插着一支箭,伤口被泡得红肿糜烂,隐隐结了痂,被他们刚刚一番动作,又开始往外渗着血。

这女子不知浸泡在河里多久了,浑身惨白,呈死人的肤色,身上脸上全是经激流漂浮之物冲撞钩划出来的伤痕,触目惊心。

若不是她死死抱着那浮木,恐怕连尸首都找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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